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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拥美天下(全)-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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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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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卷:青教教主第07章截杀(2)扬武继续北行十余里,看见一个客栈,布幡在风中飘动,上书草体“客栈”两字,门额上横题着“归去来客栈”五个楷体字,漆色已经剥落,看来经历了多年的风吹雨打,这可是扬武离开太阳谷见到的第一个客栈,错过了这个,下一个又在几十里之外,扬武便走进酒家用餐。“客官里边请,请问客官是住宿,还是打尖(只吃饭不住宿)”一位脸上堆满笑容的青衣小厮道。扬武答道:“打尖。”小厮道:“小店有南北各式菜肴,风味正宗,包您满意!”扬武微笑着点头,往里走了几步,寻找空的桌子。店里摆着五张桌子,都满了,只剩下一张被一人独占。独占一桌的人年纪当在四十许,颏下留着三绺长须,皮肤白净,一身素淡的鹅黄儒衫,颇有几分大儒的味道。然而“大儒”的桌上却摆着一柄松纹古剑,叫人莫测高深,也许他只是想用剑吓唬一些江湖小混混。扬武作如是想,径直走向“黄衫儒生”的面前,道:“这位兄台请了,不知小弟可否与兄台共用此桌?”“黄衣儒生”淡淡地道:“请便。”又自顾自喝酒吃菜。扬武坐定,招呼小二,吩咐炒一碗红烧猪排,一盘小炒肉片,两盘素菜,另外还有一壶白酒。不一会儿素菜和酒先上。扬武三杯酒下肚后便觉醉眼模糊,金花乱冒,对面的“黄衫儒生”也变得不清楚起来。平日三十杯酒也不会这样,扬武心知有异,暗暗叫糟。“黄衫儒生”出人意料的抓起松纹古剑,手腕一振,剑鞘弹射而出,笔直地射向扬武的眼睛。扬武本能地头一偏,长剑贴着鬓角飞出,撞到身后墙上。扬武冷汗尚未来得及流出,“黄衫儒生”的剑锋已袭到扬武胸前。扬武百忙之中伸出两指夹断剑,接着身子微微侧移,避开心脏要害,以右胸硬受“黄衫儒生”的断剑一击。断剑饱含内力,便是坚石亦能刺进,仍是极具杀伤力。扬武仓促之下只能运起一二成真气护体,不能阻止断剑刺入身体。只不过断剑刺进约一寸后,扬武的护体真气自行流至创口,阻止断剑进一步入侵,同时一丝真气沿剑身传至“黄衫儒生”握剑的五指,由手指钻入他的手臂经脉中。黄衫儒生乃黑云教巡察堂堂主,江湖人称“流星剑”的卫锟,成名在三十年前,实际年龄比他外表看上去要大得多。这家客栈从店主到厨师、堂倌全被黑云教控制了,扬武的酒被下了强烈致幻剂,普通人沾上一口便会幻象丛生,而扬武喝了三钱酒杯满满的三杯。这还不止,扬武的菜还被下了让江湖中人谈之色变的化功散。两者均是无色无味,很难查觉出来。扬武自负内力几至百毒不侵之境,用酒菜时没有检查真气运行的情况,敌人突袭时扬武中毒已深,后悔已经迟了。“流星剑”卫锟并非孤军作战,他带来了手下二十四名巡察使,尽出巡察堂高手。与卫锟同行的还有刑堂堂主“铁笔判官”曾云及他手下数十名护法,躲在隔壁客房里。顷刻之间,店中食客纷纷掏出暗藏在怀中的淬毒匕首——匕首闪着可怖的蓝光,将扬武团团围住。数十名黑云教护法在曾云的指挥下从里边的客房冲出,手执各式兵器围在扬武周围,小店都挤不下,一部分人便守住店门口。卫锟一击不中,立即抽身,退回己方阵营。伴着震耳的喊杀声,四名巡察使从四个方向率先欺近扬武身边,淬毒匕首分别刺向扬武的前胸、后心和左右腰眼四个要害部位。四人几乎是同时出手。扬武在险避剑鞘时已经回复了清醒,此刻面临着生命的危险,感觉亦灵敏起来,准确地把握了袭来的四名敌人攻击的方位、角度和速度,朝左面之敌的脸猛吹一口气,同时出脚踢中右面敌人拿匕首的手腕,双手向后伸出分别拿住背后两名敌人拿匕首的手腕,指上加力,两名敌人腕骨立碎。四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响起,因为动作快到肉眼几乎难辨的地步,惨嚎几乎同时发出,更增闻者惊心的威势。除一人脸孔开花,鲜血淋漓外,其余三位都是腕骨碎裂。黑云教好像下定了决心要杀扬武,四名巡察使一招未出便魂归地府,又有六名巡察使攻向扬武。扬武身子一转,让人难以置信地在六名敌人胸口各按了一掌,六人都五脏齐碎,当场毕命。而扬武也因用力过度,鲜血自创口涌出,染红了半边衣裳,他胸口还悬着一尺多长的断剑,脸形因剧痛而扭曲,本是十分英俊的脸变得狰狞恐怖,有如从冥府闯出来的厉鬼。卫锟、曾云见扬武掌法厉害,近身博斗伤不了他,两人一商量,改由刑堂护法打头阵。扬武每一个跳跃转身都牵动伤口,疼痛直入骨髓,便使出凌空杀敌的法宝“劈天掌”第二招“开天劈地”转瞬间毙敌二十有余。黑云教众终于心胆俱寒,站在前面的悄悄后退,后面的则退出屋外,连卫锟、曾云也阻止不了。事实上卫锟与曾云身为头领也退到了门口,怎能约束部下。扬武伤口的鲜血还在不断的流出,他不知道自己刻下脸色是何等的苍白,但可以想象的到,暗忖不止血不行,一咬牙,真气运到伤口,断剑突然飞了出去,去势甚急。剑柄撞中一名黑云教护法,那护法立时晕去。扬武伤口血箭喷出五尺以外,忍不住低哼了一声,急忙出手闭住伤口周围的穴道,血流渐止,可是仍有少量的血往外渗出。扬武撕下一幅衣襟堵在伤口上,衣襟立刻染红。众人呆呆望着扬武逼出剑、止血,为扬武气势所慑,竟忘了上前攻敌。扬武用手按住伤口,张大双眼,目光炯炯地扫视了群敌一眼。黑云教众被扬武看过,每一个人都生出扬武只是望着自己一个人的错觉,心中一阵迷糊,竟想不起自己是谁,到这里干什么来着。“让开!”扬武以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命令道。黑云教众竟顺从地让出一条道。扬武大模大样地走出店门。扬武一向喜欢真刀真枪的功夫,颇不屑于旁门左道的鬼教功夫,想不到临危之时还是鬼教的“勾魂摄魄”迷魂大法救了一命。卫锟、曾云数十年修为,功力精深,扬武又没有集中精力对他们施法,所以卫、曾二人神智未受影响。卫、曾二人同时大声对手下喝道:“你们怎么啦,快追敌人。”没有人理会他他。门外有人欲阻拦扬武,被扬武一望,立即垂下兵器,退往一旁,呆滞的目光中流露出敬畏,好像扬武才是他们的主人。扬武展开轻功,飞也似的向荒芜之地逃去。施用这种“勾魂摄魄”迷魂大法极耗内力,扬武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不敢多耗内力,故用功不深,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敌人便会清醒过来。因此扬武必须尽快逃离现场。扬武一口气奔出二十余里,来到密林深处,只觉一颗心扑通乱跳,直欲离开胸腔,口舌发干,喉咙发燥,脑中一阵眩晕,知道是时候了,来不及觅地疗伤,就地盘膝而坐,脱去所有上衣,运起魔宫秘密疗伤大法。翌晨扬武醒来,伤口已经结痂,疼痛全消,只是由于失血过多,觉得有些身软力疲,四下环顾,发现身侧丈许处有一条三尺长蛇,一动不动的,像是条死蛇。扬武右手中指一屈,弹出一缕指风,袭向蛇身,力道甚微,只是试探性的,蛇身颤动了一下,便不再动。果然是条死蛇。扬武心中一喜,继而一忧。喜者,护体真气已能在丈外自发伤物;忧者,受外物扰动,自己没有发觉,功力还不足以自满。不久天色大亮,一缕缕阳光从密林的枝桠间透过来,照在脸上。扬武死里逃生,格外觉得能沐浴阳光的珍贵,沿途不知还会遭遇多少截杀,伤口未痊愈,不宜动手。扬武便在原地调息静养了五天,伤势好了十之八九,才动身启程。扬武体内的化功散与致幻剂当然在疗伤时顺便化解了。午牌时分,扬武来到一个集镇,到牲口市买了一匹马,他还未从失血过多的困乏中回复过来,不得不以马代步,在一家小饭馆用过午餐后便上了通往大娄山的驿道,约驰出七八十里,在驿道两边的古树特别高大的地带遭遇黑云教的第三批截杀队伍。这次参与截杀行动的是护卫堂五色护卫三百余名,由护卫堂副堂主,曾经纵横苗疆,武功有过人之处,自负方圆百里之内刀法第一的“百里刀”刁益负责行动。扬武正策马急驰,路面忽然下陷,现出深坑,自然是黑云教设下的陷阱。情急之下,扬武用力一按马背,奋力上跃。头顶风声传来,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般洒来。几乎是同时,数不清的暗器从四面八方一齐袭至。劲风呼呼,显示出发暗器者非凡的功力。扬武急施“千斤坠”身形急剧下落,避开暗器,双脚踏上马背,借力一蹬,斜斜蹿出,刚好从巨网边缘逃出。这时才听到马儿一声悲惨长嘶。由此可见扬武的反应是何等之快。扬武甫一逃出巨网罩顶之灾,纷纷云云的暗器又至,无奈之下连挥数掌,发出劈天掌第一招“排山倒海”危急中掌力竟然大增,强劲的掌力不但完全阻止了暗器袭体,还迫得暗器倒射而回,只闻数声惨叫,竟有几名偷袭之敌为反射回的暗器所伤。到此刻扬武才缓过一口气,环顾上下,只见两旁树梢埋伏着数十名敌人,驿道两侧出现两道狭长的深沟,一大批身着各色劲装的武士自沟中跃出,人数不下二百。扬武一看即知是黑云教的五色护卫,心中一痛,怒道:“高剑萍,你好狠……”地面上的五色护卫迅速将扬武包围起来,树上的武士纷纷跃下,其中有两人掣出兵刃,凌空下击扬武,威势惊人。孔别离在派出属下截杀扬武时,曾许下诺言,“谁杀了扬武,便将出任副教主之职”那两人立功心切,又以为居高临下可平添威力。岂知扬武武功的厉害实在超出他们的想象,他只是向上发了两掌“排山倒海”他们便像树叶遇强风一样齐齐向后飘去,全身经脉齐断,死前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死后七窍流血,身体蜷作一团,萎缩了至少三分之一,死状可怖。黑云教对临阵脱逃者惩处极严,所以虽然人人有物伤其类之感,仍然不顾一切地挥舞着兵刃围攻扬武。扬武答应过高剑萍不与黑云教为敌,不到万不得已不打算对黑云教众大开杀戒,就提升劈天内力,使出“地动山摇”之“止攻式”内力向四周散发,五色武士凡在距扬武三丈之内均被暂时阻滞气血运行,僵立当场,就像被点了穴一样。这还是扬武手下留情,扬武要令他们气血逆行,真气错乱或者血管被压碎易如反掌。扬武缓缓走出阵外,所经之处的五色武士全被定住,少数因距扬武较远而未被定住的人魂飞魄散,呆呆看着扬武走出包围圈,不敢上前半步。刁益身为护卫堂副堂主,功力自然不俗,他的经脉穴位没有被扬武散发的真气封住,却也感到使他几乎透不过气的压力,犹如置身于深水潭底,心中大骇,自思与扬武功力相去太远,自己独立攻击他,无异于以卵击石,遂呆立不动,假装被定住。第七卷:青教教主第08章截杀(3)扬武在避开了黑云教第三道伏击之后的第二天下午抵达大娄山中部的桐梓县城,光天化日之下竟见一群小流氓调戏一个风华正茂的美丽村姑。那村姑衣服被扯得只剩下一件贴身红亵衣,急怒绝望之下竟昏迷了过去。扬武以最快的速度,打得那帮小流氓哭爹叫娘,连滚带爬离去后便给那美貌村姑渡入内力,助她早点醒来。当那村姑缓缓张开双眼,幽幽醒转的时候,眼中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淬过剧毒的可吹毛断发的锋利匕首自袖中滑出,无声无息地刺向扬武的丹田穴。只要扬武的内功一破,隐伏在四周民房中的数十位黑云教高手中的高手——红衣护卫就会一拥而上,将扬武乱剑分尸。村姑正暗自庆幸得计时,忽觉手腕一阵剧痛传来,她的手腕被一股大力箍住,再也无法向前刺进一毫,惊惶下望,才发现自己的手已被扬武的手握住,心中一惊,手一软,匕首“哐当”一声坠地。村姑略一抬头,瞥见扬武脸上既震惊又愤怒的表情,赶紧又低下头,这才注意到他的小腹上已渗出黑色的一摊浓血。扬武虽然反应迅速,毕竟慢了一步,小腹已被匕首刺进一寸多深,所幸村姑真的不懂武功,是黑云教以她父母和兄弟姐妹的性命威胁她那样做的,而她不要说杀人就是鸡也没有宰过一只,心中慌乱,所以就刺得偏离丹田要穴两寸有余。扬武待黑血流尽,血色完全转红才出手封闭伤口处几个穴道,最大限度的止住鲜血外流,然后撒上止血药粉。扬武连受三道伏击之后,知道流血受伤乃是家常便饭,便在药铺买了止血和消炎生肌的药。内功疗伤与药物疗伤双管齐下,效果更快更好。村姑呆呆地看着扬武做完这些事,一时竟忘了向埋伏在四周的红衣护卫发出自己得手的信号,也许是她觉得不忍心?扬武年轻有为、前途一片光明,她有什么理由剥夺扬武的生命呢?她不能太自私,她不能一错再错。扬武一提升功力,耳边的声响便放大了数倍,五丈外的民房内红衣护卫蓄意隐藏的呼吸声一点不漏地传到了扬武的耳边。扬武再次暗骂自己粗心,同时抱住那可怜复可恨的村姑,用她的身体挡住自己的伤口,不让敌人发现自己受伤。扬武何等聪明,脑筋不用转便已明白村姑“醒来”时看自己那一眼的含义,那一眼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不忍,太多的怜悯,还有太多的歉疚自责,只从这一眼他就看出她也是受害者,当然在这背后还有更深的理由支持他的想法。他给她渡入真气的时候,真气已经游遍了她体内大小经脉和穴位,如果她有内功根底,绝对瞒不了他的真气探穴。因此扬武即使是在匕首入体的那一刹那最为震怒的时候也没有去伤害她,只不过是把她的手腕握得疼了。现在毒素已去,流血已止,当然更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感受到怀中少女身体在发颤,扬武下定决心要保护这个柔弱的生命。红衣护卫见扬武与村姑相拥而立,俨然一对恋人,都被弄得一头雾水,沉寂了良久,终于按捺不住冲出民房。扬武受伤不宜与人动手,便挟起美丽村姑,一阵风般朝西北方向疾驰,伴着村姑红玉的惊叫声,渐渐远去。只要红玉是被扬武挟持,她的家人就不会受到伤害,因而扬武要当着黑云教红衣护卫的面将红玉“掳走”桐梓县城西北三十里外的山坡上孤伶伶地竖着一座山神庙,山神庙里结满了蜘蛛网,阳光从屋顶的瓦缝透进来,使得门窗特小的山神庙异常的亮堂,一看就是香火久绝的废弃山神庙。扬武挟着村姑到达山坡上这个残破荒凉的山神庙时,腋下的村姑已经挣扎得筋疲力尽,连惊叫的声音也变得极其微弱。扬武无论如何大度和宽容,只要想起她利用自己善良的本性伤害自己,心中总不能一点都不介意。因此扬武选择了沉默,一言不发地把村姑带走,不让她了解自己本是为她好的意图,让她惊吓和猜疑,以此作为对她的小小报复。扬武大袖一挥,以内劲拂去地面灰尘和空中蛛丝,然后将村姑置于清理好的地面上,接着左掌微微一抬,两扇漆色已大半剥落还残留着少量红漆的木门自动关上,如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地里关门一样。村姑早已见怪不怪了——扬武中了匕首上的巨毒浑若无事,小腹上被捅了一刀可以自行止血,跑起来如腾云驾雾一般,他只看了自己一眼,自己就什么都忘了,只是呆呆地看他止血、敷药。他无处不透着神秘。但她还是微微吃了一惊。她不谙武功,不知道自己所见的隔空关门的奇景其实只是上乘内功的一个简单的应用,心中只是默默地想:“莫非他是神仙下凡?”村姑还未想明白,思绪就被打断了。扬武眼中透出“浓浓欲火”和脸上邪恶的笑容扰乱了她的思绪,让她不得不考虑眼下的处境。扬武的脚步在一步步逼近,他每靠近一步村姑的心就狂跳一下,扬武显然有意加强她的紧张和对“遭强暴”的可怕后果的恐惧,每一步落脚都非常慢,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来品味那种痛苦绝望的感觉。村姑知道自己要为伤害他负上责任,无论他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也是自己为对他的伤害做出的赔偿。所以村姑虽然心中害怕,还是没有出言哀求扬武。当扬武将她按倒在地,和她脸对着脸,眼对着眼的时候,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颗泪珠终于滚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流了出来。村姑含泪等着那一刻的到来,可是等了很久,很久,居然并没有发生自己想象中的事,就好奇地睁开双眼。只见扬武的脸仍然在自己上方尺许,但神色端正,绝无半点淫亵的意思,脸上溢着小孩子得胜时那种洋洋得意的笑容。村姑心中竟毫无来由的涌上失望。“是了,他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上我这种村野女子?他只不过想吓吓我而已。”村姑失望之余,不免自卑地想。“好了,你吓得也够了,我们两下扯平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里有什么人?”扬武退开了些,好让村姑坐起来,温柔地问道。“我姓钟,叫小玉,家里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村姑答道,幽幽一叹,续道,“我爹、娘、弟弟和妹妹都被黑云教的人抓去了,他们以我全家人的性命要胁我,逼我害你。”脸上一红,续道:“你是好人,我不想害你,真的不想害你,如果不是为了我全家人,那一刀我宁可刺自己,也不愿刺你。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村姑越说越激动。扬武理解她的心情,她不想伤害他并不表示她就对他动了情,而只是出于一种不愿破坏“美好”的目的。女人眼中的扬武就如男人眼中的绝色美女,虽然不爱他,但是可以欣赏他。破坏美好事物总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铁石心肠的男人也很难对绝色美女狠下杀手,同样的道理,蛇蝎女人也不忍心伤害绝世美男,何况村姑根本就不是一个心肠狠毒的女人,更何况村姑与扬武之间没有任何仇恨,在这之前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村姑只是在三天前才见过扬武的画像。正是村姑潜意识中对害死扬武不忍,才给扬武驱毒、止血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如果扬武刚被匕首刺入身体的时候数十名红衣护卫一拥而上,他纵能杀尽红衣护卫,自己也将失血过多而亡。这也是扬武不能抛下她,让她没法对黑云教交待——“为何不一刀杀死扬武?刺伤了扬武又为何不发信号”的原因。“我相信你。”扬武用最简单的一句话平息了村姑的情绪,然后才道:“我想半个月之内你就可以和你的家人团聚,只不知你愿不愿听我的安排?”村姑连忙点头表示愿意,道:“我早该看出你是好人……”扬武与村姑一同离开山神庙,在附近村民家中买了三天的干粮、水和两床被子,在太阳下山前回到山神庙。当天晚上村姑睡在庙里,扬武在庙门外打坐疗伤。两人只有一门之隔。扬武伤口在第二天便已愈合,但他打算独挑黑云教,所以又多用了七天时间,等到看不到明显的疤痕才算大功告成。第七卷:青教教主第09章青教教主(1)扬武将村姑送回家中,然后独自上乌蒙山,连闯九关,翻越北峰,于三月二十九抵达黑云教总坛太阳谷(黑云教总坛所在之处本无人烟,四面山峰环伺,峰本无名,为图简便,黑云教教众称为东、南、西、北四峰,总坛所处山谷近似圆形故称为太阳谷)孔曾辉、孔别离父子率外六堂、内三堂三千之众严阵以待。高剑萍赫然也在阵中,伴在乃父身侧。扬武对高剑萍非常生气,只瞥了她一眼就不再看她,面对着孔家父子、高远、孟依然、关万山等黑云教首脑人物朗声道:“自古天下有德者居之,黑云教虽然只是江湖帮会,教主之位也应该由有德者居之。孔曾辉老迈昏庸,孔别离德薄才疏,他们父子都不能胜任教主之职。孔家父子危害江湖,与天星教和五湖堂为敌,将黑云教全体弟兄推上绝路。为了各位的前途,为了江湖的安宁,杨某不揣鄙陋,愿摄教主之位。谁若不服不妨站出来,无论单打独斗抑或群斗,杨某照单全收。”扬武在江湖上名头甚响,崇拜英雄自古皆然,尤其是刀头舐血的武林中人。扬武年仅弱冠就有禁军校场技压五国高手的非凡战绩,年初大战葫芦谷,在黑云教广大的中下层教众心中奠定了神话般的英雄形象,即使在高层首领中也有不少人对扬武敬慕有加,再加上扬武的开场白,摆明了黑云教的黯淡前途。从实际利益出发,黑云教大多数普通教众都没有理由反对扬武出任教主。扬武开场白讲完,教众就议论开了,开始时还窃窃私语,后来议论的人多了,就大声谈论,也不怕孔家父子听见。孔曾辉怕局面不可收拾,忙功聚于喉,凝声道:“大家安静,从现在起谁再胡乱讲话便以判教论处,祸及三代。”场面立即安静了下来。孔家父子、高远全家和孔曾辉的四大弟子等与黑云教关系最密切的人各自吁了一口气。哪知安静了没多久,东北角忽然冒出一个青年男子,大声喊道:“我支持杨公子做我们的教主,跟着孔家父子我们只能在死巷子里出不来!孔家父子劫天星教的镖,擒天星教副教主,与天星教结下梁子,为了保守劫镖的秘密杀死五湖堂一百多水手,与五湖堂也结下深仇大恨。倘若天星教和五湖堂联合攻打太阳谷,我们都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投降,要么死路一条!”王小三的话刚说完,便有人喝骂道:“王小三,你不想活了,这样的话也敢讲?”王小三不畏人言,以更大的声音说道:“孔家父子任人唯亲,不是他的亲人和弟子,不管有多大本事,最多也不过是副堂主。我王小三第一个看不顺眼,有谁跟我王小三想法一致的请举起手来。”又有两个不怕死的举起手来,接着五个,十个,二十个,一百,一千……不久竟有一大半人举起了手,更有人高举着双手。由此可见人心的向背靠高压是不能维持的。忠于孔家父子的死党和一部分身居高位害怕换了教主自己现在取得的地位将不保的人约占场上三千人的四分之一,他们激烈地反对换教主,与拥护扬武的多数派大声对骂,场面乱糟糟的。这群武林中人其中有许多人是杀人不眨眼的黑道中人,脾气暴燥,性如列火,平日一言不合便会拔剑相向,这时立场上严重对立,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眼见一场流血冲突在所难免。扬武全面提升功力,一字一字地以内力吐出声音道:“各位都不要吵了,杨某决心已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孔家父子赶下台,谁也不能阻止!服我的和不服我的都给我看好了,看杨某人如何生擒孔家父子。”声音不是很高,但却震动全场,将三千人的喧哗声都压了下去。扬武说完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头发向后飘扬,长衫无风自动,脸上透着青气,浑身散发出无形的力道,将四周的人压迫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出四丈开外。此刻的扬武已不再是温文尔雅的扬武,而是活像魔王转世,西楚霸王复生,能让人产生强烈畏惧感的超级狂人!历经了无数次大小战斗和数次死里逃生,成功地将劈天真气与阳极真气融合在一起的扬武的武功又更上了一层楼,劈天掌第三招“地动山摇”之“进攻式”练成了,由此将“乱魔诀”由第七层“道消魔长”推进到第八层“魔行无忌”“乱魔诀”主要是一种使用内力的诀窍,而不是修练内力的途径。劈天内力是“乱魔诀”的基础。扬武是在极端刻苦和忍辱负重的情形下练功的,他本人又具有极佳的习武资质,离开魔宫前的十年间服用了很多天山百年以上的雪莲花和长白山百年以上的野人参等珍贵药材提升功力,所以他如此年轻就取得了功力超出“魔君”的辉煌成就,成为魔宫建宫三百年来第三个将“乱魔诀”练至第八重的天才。扬武一双闪着绿色光芒的“魔眼”徐徐扫视了一下全场,每一个与他目光接触的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地狂跳一下,暗呼厉害。扬武缓缓朝孔家父子走过去,迫近到十丈远近时,孔曾辉一声令下,三百黄衣护卫和蓝衣护卫左穿右抄,依平日训练过千百遍的阵法将扬武围住。扬武嘴角逸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催动真气,正式发出“地动山摇”之“进攻式”先是地面的沙粒以扬武为中心向外移动,不久沙粒的外移变成飞沙走杨,尘土漫天,武功低的纷纷退避,武功高的挥舞着双掌护住头脸等要害部位不被沙粒、石块击中,苦苦支撑着,却被从扬武身体散发的无形真气压在身上,如潜在深水之中受到巨大的水压一般难受。大多数人都退到六丈开外,只有少数几个功力较深的黄衣护卫为显示对主子的忠心坚持留在三丈之内,咬牙承受着巨大的真气压体之痛。严密的阵势不攻自破。扬武存心立威,功力进一步提升,慢慢的地面开始晃动,出现了一道道深达丈许,宽数尺的巨大裂缝,如同一场大地震造成的地裂。奇怪的是扬武脚下的地面却完好无损,由此可见他对内功“隔山打牛”的使用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坚持在三丈之内的几名黄衣护卫因为扬武快速提升功力而不及后退,被涌上身体的真气压得经脉尽断,狂喷鲜血而亡。见到扬武如此惊天动地的武功,他的支持者狂喜欢呼,他的反对者则如末日来临般惶恐万状。只持续了一会儿,扬武就收回内力。“地动山摇”非常损耗内力,立了威就够了,不必用于久战。孔曾辉见扬武武功惊人,比一个月前激进了不少,没有把握对付扬武,便命红衣护卫出战。只要消耗扬武的一半内力,孔曾辉便可从容取胜。待五十余名红衣护卫列好阵势,扬武双掌抱圆,飞快地循环交错,引起周身两丈范围内的真气场产生漩涡,红衣护卫一招未出就一个个被扬武的真气漩涡抛出去。这一招是“乱魔诀”四大绝招之一的“扭转乾坤”另外三大绝招是“移山填海”、“隔山打牛”与“望空摘月”“移山填海”专讲借力打力、引引推推——内力可以产生两种效果,吸引和排斥:“隔山打牛”专讲隔物传功的方法:“望空摘月”专讲内功吸摄。“乱魔诀”四大绝招扬武是在将“乱魔诀”练至第八重才练成的,刚练成不久。扬武一步步逼近孔家父子,三丈,两丈,一丈……全体黑云教众都张大了眼睛,紧张地注视着扬武如何生擒孔家父子。三千人的场地顿时鸦雀无声,针落可闻。高剑萍见扬武一副出神恶煞的模样,挺身而出,高声叫道:“不要伤我外公和舅舅。”扬武问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高剑萍一怔,轻咬下唇道:“只要你不与我们为敌,你想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有你这种心肠狠毒的女人在身边,我每天都得提心吊胆,除非我疯了才会要你。”扬武道。看到高剑萍那副失望、震惊和羞愤交加的表情,扬武为自己伤害她而大为得意,不再理睬高剑萍,再上前几步,与孔曾辉保持五尺之距,问道:“我们真的非动手不可吗?”神态倨傲,语气透着无比的自信,认定了自己是赢家。孔曾辉大怒道:“小子休狂!”解下黑色风衣,随手抛给孔别离。那意思似乎是暗示孔别离如果他败了,孔别离就不必出手。孔曾辉身为黑云教的前身黑白一统教,二十年江湖第一大教教主,和黑云教的创立者不能不自重身份,扬武没用兵刃他也空手应战。孔曾辉四十年前名登天下英雄榜,如今仍然宝刀未老、雄风犹存,与扬武硬撼之下不露丝毫疲态。扬武轻功远在孔曾辉之上,若占轻功之便以极快的速度绕到孔曾辉背后,击败他乃是轻而易举之事。但是扬武并没有那样做,而是一招一式地与孔曾辉比拼下去,为的是增强效果,给全体黑云教众留下不可磨灭的英雄形象。在江湖中一向认为仗轻功取胜乃是花巧,江湖人看重的是拳拳见肉的硬功夫。愈是一招一式的比拼,以硬碰硬,而不是避实就虚,愈能给人在紧张中带来真实感。如果一招未满或者只是三招两式就将对败,少了取胜过程的艰辛与紧张的扣人心弦的气氛,观众对取胜者的印象就会大打折扣。孔曾辉所学甚杂,南拳北腿、东刀西剑无所不包。扬武则是学兼百家之长,精研天下掌法。两人招来招往,出手无一不是学武之人孜孜以求的妙招,而在这些妙招之中更有许多令人匪夷所思,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生也想不出的奇招。高手相争,果然非同凡响,从一开始就吸引了在场数千双眼睛。两人你使一段少林腿法,我来一段武当掌法,你出幽冥寒冰掌,我应以万魔手,仿佛信手拈来,却妙手天成,令人大开眼界。扬武久未遇到可与自己匹敌的高越感到痛快,同时对孔曾辉肃然起敬,深感武学之道永无止境,自以为学兼天下未免太坐井观天了。孔曾辉以前被扬武以阳极真气困得缚手缚脚,想不到放开手脚竟如此厉害。“这位昔日武林一代枭雄,遍阅天下武学藏书,于武学上的渊博知识绝不会比我少。”扬武很快就有了这个想法,心中暗道,“他一身功力不在我之下,如果让他年轻三十岁,我今日多半不是他对手。”渐渐两人从地上打到空中,又从空中打到地上,看得人眼花缭乱。双掌交击声随着交手双方掌力的逐步提升而变得越来越响,到最后声如炸雷,闻者惊心。这场大战实是一场武林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战,可永载武林史册!大战正酣中扬武不经意地瞥了高剑萍一眼,见高剑萍盯着打斗的双方,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也不知是在关心自己,还是在关心她外公,脑中却突然一震,扬武知道自己还是对高剑萍有好感。为了这一瞥扬武决心尽快结束这场大战,既要让自己获胜又要让孔曾辉输得体面,还要让他毫发无损。扬武一边应招,一边飞快地运转脑子思考对策。新近练成的“乱魔诀”四大绝招威力无穷,扬武很容易就想到了绝招之一“移山填海”将十成内力聚于双掌,发出两股柔和内力,将孔曾辉笼罩在掌力之中,然后将无极性的内力变为吸引力,双掌突然右引,出其不意之下孔曾辉来不及运“千斤坠”稳定身形,整个身子被扬武硬生生平移了丈许。由于扬武用力巧妙,孔曾辉并未摔倒,连踉跄也不曾有,真让人惊奇。孔曾辉大惊之下,脸上立刻变色,怔了半晌,才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扬武脸现自信的笑容,平静地答道:“这招叫‘移山填海’,我最近才练成的,想不到第一次使用就收奇效。”孔曾辉喃喃自语道:“移山填海,移山填海……”忽然脸现开朗,明白了什么,但旋即一黯,神情无比沮丧地道:“杨公子武功盖世,人品出众,倘若位居教主之位,必能光大我教,与江湖各大门派并驾齐驱。则我教一万教众齐被公子惠泽,自此不被名门正派轻视。老夫替犬子作主,愿将教主之位拱手相让。”接着语气一转,轻喝道:“别离,还不快将令牌解下,交给新教主。”尽管极不情愿,孔别离也知道大势已去,赶紧趋步上前将代表教主权威的一块绿玉令牌交给扬武,然后退后三步,率先行参拜教主的大礼。短短瞬间孔别离的命运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弯,以后受别人大礼参拜、前呼后拥、威风八面的风光场面只能在梦里寻了。接着高远、孟依然、关万山、江风、霍步强等黑云教重要人物纷纷大礼参拜新教主,普通弟子随着首领而动,顿时地上密密砸砸跪了一片。孔曾辉正待下跪时,扬武单掌自袖中微微抬起,潜运一股柔和内力推到孔曾辉身上,阻止他下跪,微笑着道:“前辈免礼。”唯有高剑萍“鹤立鸡群”不跪、不言,也不动,茫然地望着前方,双目失去往日的光彩,也不知道看见扬武没有。扬武只看了高剑萍一眼就不再看她,环视全场,以内力凝音道:“各位请起。”第七卷:青教教主第10章青教教主(2)扬武令众弟子散去,叫王小三召集外六堂散手堂堂主霍步强、刀堂堂主高远、剑堂堂主关万山、枪堂堂主“金枪震八方”宗英、弓堂堂主江风、药堂堂主“百毒郎君”出身魔门六派之一毒宗的魏可,内三堂护卫堂堂主孟依然、刑堂堂主曾云、巡察堂堂主卫锟九位堂主和各堂共七位副堂主到聚义厅——教主召集教中重要首领议事的地方作入教以来的第一次见面。巡察堂堂主卫锟、刑堂堂主曾云和护卫堂副堂主刁益三人曾伏击或偷袭过扬武,无不战战兢地向扬武请罪,扬武均一笑了之,说他们听命行事乃是他们的职责。王小三拥立有功,连升三级,升为护卫堂副堂主,升拥护者中身份最高的枪堂副堂主,江湖三大枪法世家之一岭南崔家枪法的传人崔坚为左护法,左、右护法地位在堂主之上,仅在教主、副教主之下,领导内三堂。其余拥护扬武之人均有赏赐。所有反对扬武当教主和曾经截杀及围攻过扬武的人均既往不咎。扬武当上教主之后的第二件事就是下令释放村姑红玉的家人;第三件事就是在当上黑云教教主的第二天早上召集一百多名中层和上层头目开会,将黑云教改名为青教(意为介于黑白之间,既不是黑道,也不是白道)参照漕帮帮规颁布以“不得奸淫妇女,不得欺压百姓,不得滥杀无辜,不得无故与其他帮会的人争斗”为核心内容的新教规,并宣布在适当时机将青教与漕帮合并,下令杀鸡宰猪,全教摆酒一天,庆贺青教成立暨新教主登位;第四件事是命王小三、崔坚重新挑选五十名忠诚可靠的高手作教主贴身侍卫,由王小三领导。原属于孔别离,被孔别离移交给扬武的一百多名侍卫扬武一个都不敢用,将他们分散到各堂。原属于孔别离,被孔别离移交给扬武的十几名婢女,扬武一个都没要,给她们发放高额遣送费将她们全部遣送回家。整个青教弟子过万,总坛的弟子超过三千,连带家属则超过五千,但扬武却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晚上陪伴扬武的只有数盏碧纱宫灯。扬武正觉得无聊时,窗外燃起了烟花,就走出听雨轩——教主起居之所,看见四面八方都是绚丽多彩的烟花,此起彼灭,此灭彼起,将夜空装扮的璀璨迷人。扬武很高兴看到这祥和喜庆的一幕,看来想过安定的生活是人心所向,黑云教为害江湖,与江湖数一数二的大帮会为敌,还因为扩张而吞并弱小帮会,广树敌对势力,只是孔家父子与女婿和徒弟们的意愿,并不是广大的普通弟子所愿意的,他们是被利用了。扬武在外面随便走动,来到一个院子前,才发现这里的院落似曾相识,待看清燃放烟花的是个模样与高剑萍有七分相似、年约十一二岁的漂亮小女孩,她就是高剑萍的妹妹高剑芷,她旁边站着高远、高剑杰和一位异常美丽的中年妇人,其貌与高剑萍更似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她就是高剑萍之母孔如梦,才想起这里是高剑萍的家。扬武尽管已经很小心,但是从两丈多高的院墙跃下时衣襟所带的风声还是惊动了高远。高远手按剑柄警觉地问道:“什么人?”扬武走了高远跟前,答道:“是我。”高远父子都听出扬武的声音,齐感吃惊,同时望向扬武。高远施礼道:“教主怎么会有兴致光临寒舍?”扬武随口答道:“我只是随便走走,看见这里有人放焰火(即烟花)就过来看看。”扬武将目光转向高剑芷,问:“我抢了你舅舅的教主位子,你为什么还要放焰火,难道你不恨我吗?”高剑芷回答道:“窃钩者受诛,窃国者为王。你能抢走我舅舅的位子,是你的本事,我为什么要恨你?假如有一天我夺走你的教主位子,你是恨我,还是恨自己没用?”“芷儿,不要胡说!还有,以后见了新教主要叫教主,不可以‘你’呀‘你’的,没大没小,知道吗?”孔如梦责道。高家人放焰火是看见大家都在放,他们不想被别人认为对新教主怀恨在心,就跟着放,并不是真心诚意地庆祝扬武当上青教教主。芷儿年纪还小,对权力的得失看得不重,对扬武没有什么怨恨,她的想法不代表她的家人的想法。小剑芷因为是家中最小的,一向备受父母的宠爱,哥哥、姐姐凡事也都让着她三分,这是第一次被母亲斥责,眼睛都红了,看母亲一脸严肃,感到委屈,却不敢做声,心中犹自疑惑:“我怎么就说错了?”扬武对小剑芷刮目相看,觉得她是个有个性有见地的小女孩,瞧她受委屈有些不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道:“没关系,芷儿不是教中弟子,不受教规约束。”小剑芷双目一亮,兴奋地道:“教主哥哥,你是来找我姐姐的吗?姐姐睡了,芷儿去叫醒她,好不好?”小剑芷对这位年轻英俊、气度不凡的新教主颇有好感,所以在教主后面加了“哥哥”两字,这倒不是她有意为之,而是她觉得新任教主对她友善,自然而然地就将“教主哥哥”叫出了口。当然若非她母亲吩咐她喊“教主”这“教主哥哥”也不会叫出口。“叫得好,再叫一声‘教主哥哥’,我重重有赏。”扬武爱小剑芷的纯真,心中对她很有好感,故有此语。“教主哥哥,”小剑芷又叫了一声,仰着小脸问道,“你有什么东西赏给芷儿呢?”“女孩子打打杀杀的不好。这样吧,我教你一套步法,好不好?”扬武好脾气地征求起小剑芷的意见。孰料小剑芷竟不将扬武的步法瞧在眼里,嘟着小嘴道:“不嘛,芷儿就要学打打杀杀的武功!娘说世上坏人多,芷儿学好了武功,要杀尽天下坏人。”扬武吃了一惊,有其姐必有其妹,若自己不阻止的话,另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不久将会诞生。高剑萍前车之鉴不远,扬武不能让高剑萍的妹妹重蹈她的覆辙。在什么教育环境下就会出什么样的人,自己若不解救小剑芷,天真可爱的的她会成为另一个冷酷无情、视杀人为等闲的高剑萍。扬武走近小剑芷,亲切地抚摸她的额头,询问道:“芷儿,你练过什么功夫?”小剑芷立刻神气起来,骄傲地道:“芷儿练的功夫可多了,有寒冰掌、梅花拳、擒龙手、周氏散手,还有孔家刀法、冷家刀法和冷家掌法。”扬武不禁点头,心道:“果然练了幽冥寒冰掌。”转头望向孔如梦,道:“高夫人,令爱可不可以让给我?”高远一家三口全都大感惊讶,孔如梦更是惊得差点跳了起来,惊道:“天哪!芷儿才十一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从今以后,芷儿就由我来调教。”扬武解释道。孔如梦知道扬武武功远胜丈夫,若由他调教小女儿,自然强于丈夫调教她,但是对他夺去自己同父异母弟弟的教主之位始终恨意难消,而扬武又出身神秘的魔宫,不禁举棋不定,只好抛给丈夫一个询问的目光。高远轻咳了一声,向扬武施礼道:“教主抬爱小女是小女的福分。属下绝无异议。但不知小女何日行拜师之礼?”扬武摆摆手道:“拜师就免了,学武功也不一定非拜不可。你们明天就让芷儿来见我。”高远垂首道:“属下谨遵教主吩咐,明日一早就将小女送到听雨院。”听雨院是听雨轩所在的庭院,本来是孔别离居住的地方,现在让给了扬武。扬武点了一下头,道:“时候不早,不打扰你们了。”语毕一阵风般跃出院子,消逝在黑暗之中。高远遥遥喊道:“恭送教主。”翌晨,听雨院。天色大亮时高远即带着小女儿剑芷赶到听雨院,由王小三、崔坚两人刚刚给扬武挑选并且都认为可靠的进入太阳谷不到半个月,不满十四岁,长相甜美俏丽身材好声音也好的婢女田依柔将高氏父女领进院内。扬武正在演练掌法,将万魔手、擒龙手、雪山掌法从头练至尾。以高远的武功阅历,也只是看得似懂非懂,当看见扬武竟会整套的擒龙手时心中暗暗纳闷。扬武显然有意卖弄功夫,以给特别的“徒儿”一个好印象,知道高氏父女已到仍不住手。小剑芷见了“教主哥哥”的功夫之后对“教主哥哥”佩服的不得了。高氏父女等了好一阵子,扬武才停下来,与高氏父女简单地招呼过后,高远施礼告退。扬武从魔宫掌法的入门功夫——三百六十路如意手教起,教完一招八式之后便与小剑芷共进早餐。上午扬武开始整治教务,找出教中关押的囚犯的资料。在扬武心中黑云教邪恶无比,所关押的犯人多为江湖正道中人。所扬武想尽快释放该放的囚犯。看到许多女囚犯的资料,扬武感到奇怪,因为行走江湖的女人比男人要少得多,就让王小三、崔坚二人陪同自己去监牢察看,发现女囚全部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若有所悟,崔坚说这里关押着七十多个美丽的少女,是从宋国和大理国掳掠来的,准备用来引诱即将在华山举行的天下英雄大会上胜出的前二十位高手。扬武对黑云教的邪恶感到震惊,暗忖自己歪打正着做了一件善事,决心彻底地改造以前的黑云教,如今的青教,使之从邪恶的深渊走上正途,造福武林。晚上,扬武教剑芷魔宫最高武学“乱魔诀”扬武默写出“乱魔诀”给小剑芷看。小剑芷仔细阅读“乱魔诀”看得似懂非懂,虽然不是完全明白,但知道这是一本武学奇书,对创出这种神奇武功的魔宫创始宫主油然而生敬意。书的大意是:“任何人心中都有一个‘魔’,那就是占有欲,对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的占有欲。这是人的本性。佛道两家讲究消除七情六欲,实际上是泯灭人性的做法。魔门则相反,讲究顺从人性,发挥人性,而不是压制人性。对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和想得到的人,都要征服和占有,即便不能占有,也要努力去占有。宇宙有多大,人的心就有多大。天有多远,人的思维就可以延伸到多远。世间最伟大的不是宇宙,不是天,而是人的思维。当一个人都够集中精神,然后发散他的思维,使他的思维延伸到天边,那么他就能吸收宇宙的能量,使自己获得远远超越凡人的能力。道由身练,魔由心生。修道是对身体的磨练,要戒女色,断荤腥,居陋室,躲在深山老林中,过清苦的日子。魔不需要经过艰苦的磨练,只要心中有魔,就可以成为魔……”小剑芷聪明得很,一点就通,一百多句口诀很快就背会了。扬武大喜,将默写的“乱魔诀”用蜡烛烧掉,然后与剑芷各自回房睡觉。第三日上午扬武到总坛各处巡视,如粮仓、兵器库、马厩、演武场、各堂办公的地方等重要场所。熟悉新环境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件重要的事,是应该优先考虑的。第七卷:青教教主第11章出访天星教在接下来的几天扬武从总坛周围的分坛调两千武士来总坛,与崔坚、王小三一起在总坛挑选两千武士,分批调往汴京,准备与梅家决战。四月初九扬武得到天星教召集江湖各大门派于四月二十在长安天星教总坛商议讨伐黑云教的情报,急忙召回派出去的武士,率领左护法崔坚,护卫堂堂主孟依然、枪堂堂主宗英及十数名贴身侍卫快马加鞭,途中换了三次马,于四月十四下午赶到天星教总坛。扬武以黑云教教主的身份求见天星教教主傅平,傅平在会客厅接见了扬武,并使人通知秦玉。秦玉对扬武心怀感激,闻讯立至。扬武与傅平分宾主坐下,寒暄了一阵之后即切入正题。扬武原原本本将自己在江边关帝庙所偷听到的李彦之与易春深的谈话讲给傅平听。傅平听后即开始深思。他知道扬武为人正直,可信度应该不会有问题。但是今年二月发生的天星教四海镖局红镖被劫,三百人丧命,和三月发生的飞云镖局分局西南镖局红镖被劫,包括梅勇次子,西南镖局局主梅剑寒在内的五百人丧命,只剩下一个人活下来报信的两起血案震惊江湖,劫镖的武士身穿红黄蓝白黑五色衣服,江湖中只有黑云教五色武士是这样的装扮,所以黑云教劫镖杀人的传言就在江湖传开了,况且黑云教有请天星教四海镖局保价值六百万两白银的天价红镖,然后派人夺自己投保的镖的先例。扬武无凭无据,说别的帮会组织假扮黑云教五色武士夺镖杀人,嫁祸黑云教,就算傅平相信扬武的话,天星教的十一万弟子也不会相信扬武的话,飞云镖局的两万之众也不会信,江湖中其它有实力的门派也不会信。而且,扬武现在当任前黑云教今青教教主,别人会认为他为了开脱黑云教罪责而捏造事实。除非能封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否则要叫人相信扬武的说辞简直是不可能。秦玉快步进入会客厅,见扬武端坐在宾客席首席,其下依次坐着崔坚、孟依然、宗英,秦玉认识孟依然和宗英,心中这才肯定了扬武的身份,他不太相信扬武会邪恶的黑云教教主。秦玉大喜道:“杨兄弟,恭喜你当任青教教主,不过你肩上的责任重大,希望你能将青教引上正途,为武林造福!”扬武道:“秦大哥,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的来意刚才已跟傅教主讲了,现在小弟再跟你讲一遍。江湖中新近出现两个门派九重天宫和惊艳宫,不知秦大哥听说过没有?”秦玉摇头道:“没听说过,九重天宫,好狂的名字!怎么跟我说这个?”扬武道:“九重天宫宫主名叫李彦之,武功深不可测。我去年曾败在他手下,今年又与他交手,一点便宜也占不了。”秦玉动容,他亲眼目睹过扬武的武功,知道天下能打败扬武的人屈指可数,李彦之其人大不简单!扬武续道:“惊艳宫宫主名叫易春深,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与剑魂阁、四方会都有关系,还为剑魂阁和四方会做说客,拉李彦之入伙。我在重庆关帝庙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原来四海镖局和飞云镖局上千条人命和红货被劫的案子都是九重天宫干的,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嫁祸东吴,挑起武林争端,从中渔利。黑云教坏事是做了不少,但是没有做的事也不想替别人背黑锅。”傅、秦二人不禁点头。与占尽地势之利、高手云集的黑道第一大教大动干戈,弄不好就是血流成河的局面,岂是闹着玩的?与青教有仇的天星教、五湖堂、飞云镖局三大派联手纵使能将黑云教杀个片甲不留,自身也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若中原武林元气大伤,致使北方的辽国或金国乘虚侵入中原,令百姓惨遭兵祸,又岂是傅、秦所愿?秦玉道:“师兄,杨兄弟为人耿直,所言不会有假。我们应该暂停对付青教行动,把真相调查清楚。”“黑云教现在既然由杨教主做主,傅某看到了黑云教由邪恶走上正途的一线曙光,岂愿轻启战端?可是我们已经召集江湖各大门派掌门到长安共商讨伐黑云教之事,各大门派的掌门正在陆续到达之中,就凭杨教主的一句话如何能让各大门派相信黑云教是被人栽赃陷害?我们天星教是天下第一大教,素来以维护武林安宁和主持正义自豪,若被外人误会我们屈从外部压力,则我们天星教的威信何存?将来如何领袖群雄?我们若不能给各大门派一个满意的交待,就是戏弄各大门派,是典型的峰火戏诸候!将来我们说的话就没人听!”傅平为难地道。秦玉觉得傅平说的有道理,沉思着。扬武道:“这么说江湖各派围攻青教是势在必行了?”傅平道:“黑云教的前身黑白教二十年前妄图称霸江湖,将江湖搅得天翻地覆,被黑白教残杀的武林同道不计其数,包括天星教在内,整个武林被腥风血雨笼罩。如今新仇加上旧恨,就算我想放过黑云教,天星教的十一万弟兄不会答应,武林同道也不会答应。”扬武道:“青教总坛地势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且高手如云,黑道有一半的高手汇集在青教的旗下。青教经历过多次大战,不怕再来一场大战。我来到贵教总坛,不是向傅教主摇尾乞怜,而是以苍生为念,不愿意看来中原武林互相残杀,让我国北方的两个大国辽国和金国坐收渔人之利。二十年前江湖第一大教黑白教与第二大教天星教的斗争正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辽国犯我边关,边关告急,黑白教与天星教捐弃前嫌,率领黑白两道武林同仁,与边关守军一起击退辽军,为国为民出力。如今我国边关的形势仍然不容乐观,我担心我国武林黑白两道再这么斗争下去,会两败俱伤,到时候想为国家出力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傅平道:“我们没有对黑白教赶尽杀绝,已经纵容过黑白教一次了,若纵容第二次就是姑息养奸!”扬武站起身,道:“这么说傅教主是不会改变讨伐青教的初衷了?”傅平道:“不会。”扬武道:“那好,我们战场上见。”说罢离座而去,走到门口时,陆新兰迎面走来,与扬武撞了个满怀。陆新兰脸色一红,质问道:“扬武,我听说你当了天下最邪恶的黑云教教主?你怎么变得这么坏?”陆新兰永远都是那么美,尤其是在生气的时候。扬武回味着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滋味,望着陆新兰美绝人寰的脸,听着她的责问,心中一点都不生气,答道:“在下一直都是这么坏,陆姑娘现在才知道吗?”陆新兰更加生气,道:“你居然一点都不思悔改!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宁愿你没有救我。”扬武道:“陆姑娘,想不到我们还能见面,湘西一别,在下以为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可是我们却没有重逢的喜悦,又是争吵,不如不见。”陆新兰不想当着两位师兄的面与扬武争吵下去,就对扬武道:“你到我屋里来,我想跟你好好谈谈。”扬武道:“在下在陆姑娘心目中形象如此之差,在下想不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陆新兰道:“你来不来,不来拉倒。”说罢当先离开。扬武道:“我扬武天不怕地不怕,若怕了天下第一美女岂不笑掉了天下人的大牙?”对手下道:“你们在这儿等我。”说罢紧跟陆新兰离去。陆新兰的房屋典雅、一尘不染,一如她的人。扬武问道:“陆姑娘想跟我说什么?”陆新兰道:“天下有那么多门派,你放着好好的漕帮帮主不当,为什么要当万恶之首黑云教教主?”扬武惊讶地问:“在下从来没有说过不当漕帮帮主,陆姑娘从哪儿听来的消息?”陆新兰诧异地道:“正邪不两立,漕帮是名门正派,黑云教是黑道之首,邪恶无比,是武林的公敌,难道你想兼任黑云教教主和漕帮帮主?那你将置漕帮于何地?让漕帮也变邪恶,成为武林公敌吗?”扬武道:“陆姑娘怎么把我想得这么坏?你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想,在下将使黑云教改邪归正,弃暗投明,成为武林名门正派大家庭的一员。”陆新兰道:“我又错怪你了,对不起。”扬武奇怪地问:“错怪就错怪,为什么说‘又’?”陆新兰道:“在葫芦谷大战中,你帮过我们天星教,可是我以为你娶了梅开芳之后还花心,到处留情,就对你疾言厉色,让你难堪。后来我到京城了解你的情况,才知道我错怪了你。”扬武道:“陆姑娘到京城去了解我,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我们只不过萍水相逢?”陆新兰脸色一红,道:“你在我认识的男人中差不多是最优秀的,而且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希望我的恩人是一个好人,可以吗?”扬武道:“当然可以。”陆新兰道:“现在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我们又可以做朋友了,我真高兴。你刚才在跟傅师兄、秦师兄谈什么?我看见你们好像谈得不欢而散。”扬武便将自己的来意和谈的结果告诉陆新兰,陆新兰秀眉紧蹙,道:“这件事真的不好办,我相信你,我帮你劝劝傅师兄,不过我不能保证能说服傅师兄。”扬武惊喜地道:“谢谢你,陆姑娘,在下不知道该怎么感激陆姑娘。”陆新兰道:“一回生,二回熟,我们是第三次见面了,而且误会冰释,成为朋友,我已经叫你的名字了,你还叫我陆姑娘。”扬武开玩笑道:“我想我还是叫你陆姑娘比较好,我若叫你兰妹,会对你产生太多的联想,你知不知道你的美貌对我来讲就像磁石,而我就像那根小小的绣花针,如果我不与你保持距离,就会被你吸上去。”陆新兰莞尔一笑,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叫我兰妹了,你倒会得寸进尺,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你我相称,不必姑娘、在下,听了生疏的很。”扬武笑道:“你这是让我一步步滑向深渊。”陆新兰想起一件事,虽然觉得难以启齿,还是厚颜道:“你事情多,我怕现在不跟你说,就没机会。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扬武道:“什么忙?”陆新兰道:“你同时担任漕帮帮主和黑云教教主,认识的人多,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个人?”扬武问:“是谁?是男的还是女的?我一定尽力帮你找到他/她。”陆新兰道:“他是我的初恋情郎,我从十二岁起就爱上了他,我找了他很多年,我的父母、姐姐、姐夫和傅师兄、秦师兄、雷师兄他们也都帮着找,可是一直都没有他的下落。我已经快二十岁了,我怕我找到老也找不到他,所以遇上你,跟你也算熟悉,就厚着脸向你求助……”扬武问:“他到底是谁?”陆新兰从衣柜里取出一副画,打开给扬武看,是一个年轻美男子的肖像素描画,陆新兰问:“你见过这个人没有?”扬武答:“没见过。”“那你见过长得像他的人没有?”“没见过。他多大了?”“他比我大两三岁,跟你的年龄差不多。”“他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不知道。”扬武想起自己想找的蒙面女郎,道:“太难找了。你们是在哪里见面的?他是武林中人吗?是什么门派的?”陆新兰便将与初恋情郎唯一一次见面的经历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