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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拥美天下(全)-22
匿名用户
2025-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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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扬威东瀛第01章纯子的另类爱情八月底扬武、张融雪、纯子一行回到汴京,一路上扬武与张融雪有说有笑,与纯子则很少说话,纯子心里很难过,默默地忍受着,没有说扬武什么。扬武刚刚回到家,西夏国王的秘使就找上扬武,将李夜笙写给扬武的一封信转交给扬武,李夜笙在信中写道她怀了扬武的孩子,肚子日渐隆起,她未婚先孕令皇室蒙羞,央求扬武尽快到西夏迎娶她。信是七月初写的,西夏国王秘使是七月底来到汴京的,但扬武去了辽国,西夏国王秘使没见到扬武,只好在汴京等候扬武归来。张融雪在青教京城分坛见到奚百娇,张融雪见奚百娇呆在扬武身边就怀疑奚百娇与扬武的关系,奚百娇见张融雪与扬武走到一起也怀疑张融雪与扬武的关系。张融雪不知道扬武有那么多女人,心中很难过,一时无法接受,就在晚上给扬武留下一封信,说不知道扬武有那么多女人,她要好好考虑是不是嫁给扬武,让扬武给她时间,然后对扬武不辞而别。本来在路上张融雪答应先回汴京,与完颜速儿见面,拜见未来的“大姐”然后回岳州与何其美见面,再带扬武见张融雪的父母。扬武与何其美从未见过面,起初不同意娶何其美,张融雪威胁扬武“要么两个一起娶,要么一个都别娶”扬武才被迫答应娶何其美。扬武第二天早上不见张融雪的踪影,看见张融雪的信,觉得张融雪需要时间好好考虑,就没去追张融雪。吃完早饭后,扬武向完颜速儿和纯子辞行,准备与昨天晚上精心挑选的一百教中好手和西夏国王秘使一道去西夏迎娶李夜笙。不料纯子告诉扬武她昨天晚上绑架了独守空房的梅开芳,已经派手下将梅开芳押往日本(当时日本人自称他们的国家为日本,但中国人觉得日本意为日之本源,日出之地,是自大的称呼,不称日本为日本,而称日本为东瀛或扶桑)扬武必须随纯子去日本成亲,不然纯子就杀死梅开芳。扬武对纯子对自己另类的爱,和几近变态的行为感到愤怒,但他深知纯子是外表温柔,内心狂野,只能顺着她,不能拂她的意,不然也许纯子真的会杀死梅开芳,让扬武感到内疚,从而达到间接惩罚扬武的目的。无奈之下,扬武只好让西夏国王秘使带着扬武的求亲信回国,扬武答应救了梅开芳后便去西夏迎娶李夜笙,自己则随纯子去东瀛。在出发前扬武问纯子,“你这么做,就不怕我生气吗?”纯子答道:“我才不怕呢,我知道你心肠软,不会对我怎么样。你要是娶了我,更加没有办法惩罚我。”扬武气得说不出话来。纯子道:“传闻你跟你名义上的妻子不和果然不假,她失踪了一个晚上,到吃完早饭都没人发现。”扬武重重哼了一声,道:“算你厉害,我跟你去一趟东瀛就是了。不过我警告你,如果梅开芳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我决不原谅你。”要知道梅开芳的武功不高,她成为东瀛武士的俘虏,东渡东瀛后仍要被限制人身自由,命运对梅开芳来讲确实充满了很多不可知的变数。扬武这样说,在那个重视女人贞操甚于生命的年代是很正常的反应。纯子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道:“你放心,我的手下决不敢对梅姑娘无礼。你要不要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走,船在码头等我们。”扬武找了一些换洗衣物和硬通货币黄金,打了一个包裹,然后跟纯子出发。两人乘船由汴河入京杭大运河,来到大运河与长江的交汇的地点,长江扬州港。纯子的坐船是海船,不能在运河上行驶而泊系在长江扬州港。纯子的二十余名手下早已整装待发,见纯子来了都从船舱内跑出来,站成两列向纯子鞠躬致敬。纯子微一颔首,领着扬武进了自己的专舱。舱内布置得富丽堂皇,名家书画使人备感风雅,插花盆景令人赏心悦目,最让人心旷神怡的还是姣美如花的纯子,她是一个流动的风景,虽然纯子独特的、狂野的个性令扬武难以接受,但不可否认纯子的美貌总是使扬武原谅她的任性。扬武是个很能随遇而安的人,对纯子的不满和无奈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当自己提前作出娶纯子的决定,扬武没有航海经历,有美人陪伴出海,也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能丰富人生阅历的事。纯子脸上露着微笑,柔情似水的目光仿佛也盛着笑意,望着扬武道:“你喜欢喝什么茶,龙井、铁观音,还是碧螺春?”“随便。”扬武道。海船顺江而下,驶入东海。扬武第一次见到海,兴奋不已,倚在船头栏杆上极目远眺,感受大海的辽阔。纯子也从船舱走出,陪扬武观海,倾其所能给扬武讲海中鲸鱼、鲨鱼,海市蜃楼,海盗事件……汹涌的波涛一望无际,好像永远也航行不到尽头的大海,湛蓝的天空,孤舟,美女,对扬武来说,一切都好像一个虚幻的梦,然而这却是真实发生的事。纯子见闻广博,也很健谈,多次来华贸易,是个中国通。她不仅到过中国,还到过朝鲜半岛、吕宋岛(今菲律宾)、印尼、马来西来亚等国,经历之丰富使足迹遍中国的扬武自愧弗如。讲起各地的风土人情和历险故事,纯子兴致勃勃,扬武也乐得当一名忠实的听众。和纯子相处一点都不觉得时光难挨。不过航海最初几天的新鲜感很快就消失了,每天所见的除了大海和天空还是大海和天空,日出又日落,日落又日出,生活缺少变化,令人感到单调乏味。扬武恨不得遇上海盗或者一场有惊无险的海上风暴,调剂一下沉闷的航海生活。纯子每天费尽尽心思,变着花样梳理不同的发式,穿中式、日式、朝式各种款式的服装,以全新的形象出现在扬武面前。从某种程度上讲,扬武的单调感得到了缓解。“百变魔女”纯子除了对扬武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姿态,还对扬武大献殷勤,时常亲自给扬武做可口的饭菜,另外什么手谈一局、凭栏赏月、谈天说地、切磋武技、琴风箫韵,东瀛舞蹈等等,都是纯子为讨好扬武而使出的十八般武艺。第十卷:扬威东瀛第02章纯子独断专行的父亲经过将近半个月的海上航行,扬武终于踏上了东瀛的一个海岛。那是一个南北长十余里,东西宽三四里的狭长的小岛。岛上遍植花草,一片盎然生机。纯子选派两名精干的手下先行回家禀报其父——“武皇”朗太渊。行不多时,一座红墙碧瓦的庭院便已在望。纯子半年多没有回家,念家心切,不由加快了脚步。朗太渊得知宝贝女儿马上就要到家,急忙出“武皇府”迎接爱女。父女俩在院门外迎上了。“父亲,我回来啦。”纯子用日语喊道。朗太渊道:“纯子,你回来啦!这次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带回来的年轻人就是你的心上人吧?”(日语)纯子道:“是的,他就是扬武。”纯子的三位师兄押解梅开芳到东瀛,朗太渊已从女儿的家书和徒弟的口述中得知纯子与扬武的事,朗太渊默默观察扬武,发现他无论容貌还是气质都非常出众,已经猜到他就是女儿的心上人扬武,心中暗赞女儿眼力。朗太渊懂汉语,用汉语对扬武赞道:“公子长得一表人才,是人中之龙。”朗太渊身材伟岸,脸形瘦削,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扬武不由肃然起敬。一听朗太渊夸赞自己,忙谦虚地答道:“前辈过奖了,晚辈一介武夫而已。”朗太渊道:“公子不必过谦,你的情况小女在信中都跟我讲了,我现在可以说无牵无挂,但纯子姻缘未定,让我放心不下。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我不能让痛苦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纯子不仅容貌无可挑剔,而且性情温婉,多才多艺,无论谁娶到她都是他的福分。”扬武已决定娶纯子,虽然不认为纯子性情温婉,还是附和道:“是的,能娶到纯子,是晚辈的福分。”朗太渊高兴地道:“太好了,你同意了。从今以后你就留在武皇岛,跟纯子做一对快活似神仙的夫妻。纯子以后再也不用到外面闯了,我天天都可以见到纯子。太好了,实在太好了。”扬武吃了一惊,道:“前辈,晚辈答应娶纯子,但是要带纯子回国,不然晚辈就不娶纯子。”朗太渊道:“什么?你说什么?你要带纯子回国?我就纯子这一个女儿,你想让我每天都在这个荒岛孤独地度日吗?”扬武道:“我不管你有几个女儿,也不管你是否孤独,总之,我不会呆在这里。”纯子用日语对朗太渊道:“父亲,你就依扬武吧,我不能没有他。以后我跟他会常来看你的。”朗太渊用日语回答道:“不行,你不能跟他去中国。”然后对扬武道:“你想必自负武功,今天我们就较量一下,如果你能打败我,我就让我女儿随你去中国。如果你打不过我,你就跟我女儿这个岛上做夫妻,当然不管你是输是赢,梅开芳我都会派人送回中国。”纯子用汉语道:“父亲,你不要这样,我很爱扬武,我要顺从他。”朗太渊道:“你别多嘴,这件事我跟扬武可以解决。怎么样,年轻人,有没有胆量跟我打赌?”扬武本来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朗太渊说得那么肯定,好像胜券在握,扬武就不敢轻言承诺,一时愣住了。朗太渊激将道:“大丈夫生死尚且不惧,区区一场比武又岂足惧哉?”“好,比就比,前辈说过的话可要算数。”扬武到底年轻气盛,沉不住气,明知对方激将还要上当。朗太渊爽快地道:“当然算数,就怕你反悔,不过你反悔我也不怕,在这孤岛之上,没有我的帮助,你根本就无法离开。”扬武拉开架势道:“前辈请赐招。”朗太渊见扬武摆的起手势攻守兼备,找不到破绽,赞了一声“好”道:“你远来是客,我让你三招。”扬武也不推让,道:“那晚辈就不客气了。”说罢攻出雪山掌法第一招“雪花纷乱迷人眼”经过一番紧张激烈的打斗,数百招后朗太渊攻进扬武的防守圈,手掌轻击扬武前胸要害,然后退后,问道:“你输得服不服?”扬武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朗太渊出手竟还有保留,如果他全力出手,扬武没有把握能在他手底下走一百招。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扬武欲哭无泪。良久,扬武定了定神,垂头丧气地道:“我输得心服口服。只是……我有一个要求。”“什么要求,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我想见梅开芳。”“这个没问题,等你跟纯子成亲之后,我自然会让你跟梅姑娘见面。”朗太渊答应得爽快,扬武不由瞟了纯子一眼,见她冰肌玉骨、花容月貌,姿色实不输于他见过的任何美女,而且纯子对自已一往情深,得妻如此,夫复何憾?只是扬武接受这样屈辱的条件与纯子成亲,不由叹了口气。纯子又是害羞,又是不安,与扬武的目光一碰立刻垂下头,很不自然地望向别处。朗太渊见扬武与纯子郎才女貌,正是天生的一对,不禁哈哈一笑,道:“好女婿,我们进屋吧。”愿赌服输,扬武无话可说,但他不甘心自己的命运由朗太渊操纵,暗暗决心先熟悉环境,伺机救出梅开芳,然后带梅开芳逃回中土,至于纯子愿不愿随自己回中国由她决定。“武皇府”占地甚广,气势恢宏,遍植花树,楼阁亭台分布其间,布局考究,错落有致,花香暗浮,曲径通幽。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个数十亩见方的人工湖,湖上有岛,岛上有亭,一座造型优美的石拱桥连接着小岛与湖边陆地。湖底建有一座水晶宫殿。风动水车一级一级地提取海水浇灌人工湖。不知该说花园里有建筑,还是说建筑群中有花木映衬。置身此间,除了羡慕主人懂得享受之外,也会对主人的文雅油然而生敬意。扬武尽管对朗太渊强迫他与纯子长住岛上很反感,仍然觉得朗太渊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扬武一边看风景,一边默记道路,以备不时之需。进入客厅后,朗太渊与扬武分宾主盘膝而坐。朗太渊向扬武详细询问他的家庭情况和中国形势,扬武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便据实相告。朗太渊对扬武很满意,经过一段不算太长的谈话就宣布当晚为纯子与扬武举行婚礼。“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朗太渊虽是武夫,却深谙兵法。在扬武还没反悔之前,让扬武与纯子成亲,这是避免夜长梦多的好方法。当朗太渊宣布这一决定时,不只是扬武感到吃惊,连纯子都感到吃惊,她没想到她与扬武这么快就成亲。朗太渊微微一笑,道:“你们放心,红烛和吉服我都准备好了。”第十卷:扬威东瀛第03章扬武娶纯子晚上,在朗太渊的主持下,扬武和纯子依东瀛传统仪式举行了婚礼,拜过堂后,众宾客——朗太渊的门人弟子将一对新人送入洞房。扬武揭开纯子的红盖头,纯子脸上漾着幸福的光泽,给扬武一个迷人的略带羞涩的微笑。纯子平时不喜欢打扮,此刻一身大红新娘吉服,头插凤钗,精心打扮的纯子的美丽超越以往任何时候。扬武心中暗叫“完了,纯子这么美貌,我无法抗拒”将朗太渊要求他跟纯子长住东瀛那件恼人的事抛到一边,给纯子褪去衣服,让纯子与少女时代告别。扬武晚上喝了酒,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候。纯子已经起床,对扬武道:“你快去洗漱,该吃早饭了。”扬武道:“嗯。”用完早餐后,扬武被一个丫鬟带到一间房前,被告知在哪里可以见到梅开芳。推开房门,梅开芳果然在房中。她身穿日本和服,看起来很憔悴。扬武差点没认出她来。梅开芳在睡梦中被纯子劫走,纯子只从床头抓了一条床单把梅开芳裹起来,回到自己的住处后给了她一套中式衣服,没有换洗的,梅开芳羁押在“武皇府”后,“武皇府”找不到中式衣服——除了纯子的衣柜——朗太渊当然不会把女儿的衣服给一个犯人穿。在东瀛买中式服装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朗太渊也懒得费力。梅开芳被劫持二十多天,衣服总是要换的,因此她不得不穿和服。在被劫持期间,梅开芳虽然未受到虐待,但是她失去了自由,而且时时刻刻处在对未来命运的担心中,这种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劫持,也不知道扬武会不会来救她,这种日子对养尊处优的梅开芳来说简直就是梦魇。见到又爱又恨的扬武,梅开芳几疑梦中。“梅姑娘。”扬武叫道。“啊,是你,真的是你!”梅开芳激动得泪流满面,“你来救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是的,你不是做梦。”扬武冷冷地回答,好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没有一点安慰,没有一丝温情。这就是梅开芳渴望的救星吗?梅开芳经受不住扬武的冷漠给她的打击,情绪变得极坏,几乎是喊道:“你为什么来救我?不如让我羁留在这里,直到老死。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来救我,你救我只是为了表现你的善良,你的仁慈,我是生是死,是苦是乐,都与你无关,对不对?”扬武当然知道梅开芳为什么会喜怒无常,叹了口气,道:“你还年轻,很多东西你都可以自己创造,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不应该就此消沉,你应该过自己的生活,争取自己的幸福。”“幸福?”梅开芳冷笑道,“我为什么要争取幸福?生命对于我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我受够了。”“啊,她有轻生的想法,”扬武心道,“可是怎么劝她呢?”一时没有对策,沉默了一会儿,道:“纯子的父亲答应答应派人送你回国,我叫他今天就送你回国。”梅开芳问道:“你让人送我回国?不是我们?你不跟我一起回国吗?”扬武道:“我在这里还有事,过一段时间再回国,你先回去。”梅开芳道:“不,我不回去,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你在哪我就在哪,我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你休想甩掉我!”扬武想让梅开芳先回国,他少了一个包袱,有利于逃走,生气地对梅开芳道:“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梅开芳难过地道:“你当初跟我好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我不可理喻?你要是不跟我好,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死不死,活不活,人不人,鬼不鬼!”扬武道:“我不想跟你争吵,你回不回去?你不回去,我一个人回去,把你扔在这里,任你自生自灭,也落的耳根清净,我看见你就烦!”梅开芳轻咬下唇,道:“好,我先回去。”扬武让纯子叫她父亲派人送梅开芳回中土,纯子跟朗太渊一说,朗太渊立刻照办。上午,三十多个水手在庭院内整装待发。扬武和纯子父女站在廊道上。梅开芳再次见到纯子,只是看了她一眼,对纯子绑架她什么都没说。朗太渊用日语下令手下起程,被派去照料梅开芳饮食起居的名叫美智子的东瀛少女带领梅开芳走在前面,水手走在中间,扬武和纯子走在后面送梅开芳。很快到了海边,一艘巨大的海船泊在岸边。纯子对朗太渊道:“爹,女儿想求你一件事。”“什么事?”“女儿想求你让我和扬武跟梅姑娘一起回中国。”朗太渊很惊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想跟扬武去中国?扬武打赌输了,愿意留下来。他都没说要离开,你倒好,嫁了人之后这么快就忘了父亲。”纯子道:“女儿已经想过了,出嫁从夫。在丈夫和父亲之间,我应该顺从丈夫。扬武虽然不说想回国,但我知道他想回国。他生长的地方是中国,他的事业和朋友都在中国,他留在这里会不开心的。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我希望他每一天都过得开心,所以女儿请求父亲让女儿跟扬武去中国。”朗太渊道:“不行,我不同意你跟扬武去中国。我一个会很孤独的。”纯子道:“你要是觉得孤独,可以去中国看我呀。我跟扬武也会经常来看你的。”朗太渊摇头道:“不行。”纯子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朗太渊辛辛苦苦地把纯子养大,纯子一嫁人就抛弃父亲,远去中国,朗太渊一时难以接受,他向来对纯子百依百顺,但这次却动用他作为父亲的特权之一——否决权。促使朗太渊作出这一决定的因素在于他脑中根深蒂固的观念: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纯子貌美如花,温柔可人,扬武跟纯子在一起能不日久生情吗?同时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促使朗太渊作出这一决定——朗太渊为东瀛第一高手,享有“武皇”之美誉,他的一言一行都为人所关注,他与扬武打的赌若不执行,别人会怎么看他?朗太渊深深看了纯子一眼,决绝道:“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然后对扬武道:“我知道梅开芳只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如果不想她把青春耗在这里,像花一样凋谢,你就把她交给我的手下,让我的手下送她回中土。”扬武颓然道:“我是你的手下败将,只好听从你的安排了。”第十卷:扬威东瀛第04章扬武与梅开芳重归于好朗太渊用日语对美智子道:“带梅姑娘上船。”小婢打出手势请梅开芳上船。梅开芳很害怕一个人在海上作漫长、寂寞、恐惧的航行,惊叫道:“不,我不回中土,除非让扬武跟我一起回去。”扬武感喟地对梅开芳道:“梅姑娘,你就认命吧,我已经认命了。我们今生注定了无缘。我不能照顾你一生一世,但愿来生我们能做夫妻。”梅开芳冲扬武凄然一笑,道:“来生,真的有来生吗?”别过头,大步向海船走去,再也没回头,她多想扬武再喊她一声“芳妹”但扬武没有那么做。虽然梅开芳对扬武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那已是遥远的过去。多少个日日夜夜,梅开芳对扬武倾注了太多的感情,然而却得不到回报——她对他难舍难分,他对她却了无牵挂——她怎么能不为之心碎神伤。其实扬武并非对梅开芳毫无感情——梅开芳为自己的过错而悔恨和对扬武的痴情感动了扬武,只是由于扬武心中已有完颜速儿、李夜笙、奚百娇、陆新兰等美女,把那份情深深藏在心底。与梅开芳今日一别,也许就是永诀,望着梅开芳一步步远去的背影,扬武没有喊出声,但他心里在喊,眼泪不知不觉中爬到了眼眶。梅开芳和送她回中土的一群东瀛水手通过长约数十丈的木架桥上了船。不久船就启航。扬武没有到木架桥的尽头与梅开芳挥手道别,只是站在远处目送梅开芳,因为他不知对梅开芳说什么。当天晚上海船驶离“武皇岛”近二百里,饱爱感情折磨的梅开芳纵身跳下茫茫大海,想以死来解脱。幸而美智子及时发现梅开芳跳海并高声呼救,众水手视“武皇”如天神,不想有负“武皇”重托,纷纷奋不顾身地纵身跳进大海。经过众水手一阵黑暗中与海浪的搏斗,梅开芳获救了。令人惋惜的是三名水手年轻的生命永远长眠在大海中。梅开芳呛了很多水,昏迷了过去,一个有经验的老年水手以大腿托住梅开芳的身体,熟练地挤压拍打她的背部、腹部,梅开芳大口大口地吐出海水,茫然睁开双眼,迷惑地望着身边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一会儿,她的双眼又无力地闭上。她的呼吸仍然很微弱。进入梅开芳肺部的海水基本上已被排出,老年水手让美智子给梅开芳做人工呼吸,一盏茶的工夫,梅开芳再度醒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情绪异常激动,喊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死!”老年水手虽然听不懂她的话,但能明白她的意思,没说什么,让两名年轻水手把梅开芳抬到她的房间,然后让美智子给梅开芳换掉湿衣服。而后,老年水手点了梅开芳的昏睡穴,让她沉沉睡去。为了使梅开芳的体温尽快恢复正常,老年水手让美智子抱着梅开芳睡。翌晨,船长竹下次郎下令返航,因为如果梅开芳再度趁人不备投海自尽,运气就不一定有这次这么好。若梅开芳自杀成功竹下次郎及全体船员都将无法向朗太渊交待。船在傍晚返回“武皇岛”天然港湾。此刻梅开芳已恢复了活动的能力,但脸色苍白,疲态毕露,脚步没轻没重,像大病了一场。美智子搀着梅开芳下船。从港湾至“武皇府”短短两里路用了两刻。扬武正在院中练剑,见梅开芳去而复返,感到很惊讶,忙问梅开芳半路返回的原因。梅开芳以“道是无情却有情”那种奇特的眼神看了扬武一眼,淡淡地道:“我觉得活着没意思,不如死了干净,一了百了。昨天晚上我投海自尽,可是被他们救了。”扬武感到发自内心的震憾,想不到世间竟有女子对他痴情如斯——因得不到他的爱情而不惜以身殉情,而这位女子曾是他的梦中情人,一时间百般滋味俱上心头,扬武怔了怔,叹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世间好男人多的是,无论人品、相貌、武功、家世,还是成就,都有很多人在我之上,你大可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已经不再爱你,你还要把感情投到我身上,只有付出却没有回报,你是不是太傻了?”梅开芳无语。扬武顿了顿,续道:“我相信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使命。男人是为了使女人快乐,让她不感到孤独。女人是为了使男人快乐,让他不感到寂寞。男人和女人在给对方快乐的同时也给自己带来快乐。你找到你的快乐了吗?你没有,你没有找到快乐,你没有完成使命怎么可以轻生?你娘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这样轻生对得起你娘吗?”梅开芳听着听着就哭了,哭得很伤心,肩头随着孩子似的一吸一顿的哭泣而起伏,抽抽噎噎地道:“我就是不想活,我想死还不行吗?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扬武担心“偏执而暴躁”的梅开芳受到他的冷遇后会再起轻生之念,梅开芳绮年玉貌、能歌擅舞,在江湖十大美女中排名第四,京城四大美女中排名第一,扬武曾一度为之倾倒,怎忍见她香消玉殒?略微犹豫了一下,扬武就作了一个一直以来敢为而不能为的决定,柔声喊道:“芳妹,是我不好,我害你饱受感情的折磨,你能原谅我吗?”梅开芳惊呆了,感到就像做梦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扬武的手搭上梅开芳香肩,温柔地望着梅开芳,坚定有力地道:“芳妹,都是我不好,我害得你这么憔悴,这些日子你为我吃不知多少苦,我却冷落你、疏远你,差点让你走上绝路。如果现在我说我想娶你为妻,你还愿不愿意嫁给我?”梅开芳冷静下来,戚然道:“你是怜悯我,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扬武无法反驳,只好以退为进,坦诚地道:“不错,我是怜悯你。但这怜悯也是基于一个‘情’字。世间失恋的女人何止千万,为何我只怜悯你?”“你对我还有情?”梅开芳迟疑地问。“既然爱过,就不能说忘记就忘记。以前我太在乎速儿的感受,压抑住对你的感情。我原以为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会慢慢地忘记你,可是我不能。看见你为情所困,日渐憔悴我心里很难受。你不知道,当你告诉我你投海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大的震憾。如果没有发生这种事,我永远都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也永远都不知道原来我的内心深处仍然爱着你。从来没有想到我会像此刻这样担心你,从来没有感觉到我们的距离像此刻这样近——芳妹,做我的妻子,好不好?”第十卷:扬威东瀛第05章被囚水晶宫梅开芳对扬武深情的告白仍然难以置信,如梦中呓语一样呢喃道:“这是真的吗?我曾经伤透了你的心,你真的肯原谅我?你是不是安慰我?我现在情绪很坏,你担心我再次寻死,所以就想办法安慰我?等我情绪好转,你就会离开我,让我一个人孤伶伶的,自生自灭,是不是?”“不是,你太多心了,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梅开芳望着扬武不语,当幸福突然降临到受尽苦难而毫无准备的人身上时,苦难中的人往往疑梦疑幻,发一会儿呆,然后才欣喜若狂或者喜极而泣。这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过程,但扬武显然不愿等待,或者说迫不及待,略为一顿,便深情地吟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梅开芳感动得喜悦的眼泪夺眶而出,就势扑入爱郎怀中。扬武与梅开芳谈了很久,纯子终按捺不住好奇心,故意从扬、梅谈话的的院子的走廊经过,正好见到扬、梅二人深情相拥的一幕。纯子对梅开芳抱有同情,见状安静地走开了。扬武看见纯子从走廊一闪而逝,但没有做声,与梅开芳热拥了一阵子,把梅开芳拉回到严峻的现实,道:“‘武皇岛’孤悬海上,我们要回中土只有乘朗太渊的船。要乘他的船只有先打败他。可是我的武功与他相比还有很大差距。我想我只有将‘天山剑法’练全才有希望打败他。‘天山剑法’我还有三招没有领悟,这三招是‘天山剑法’的精华,但也是最深奥难懂的,我练了十几年都没练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练好。”梅开芳不想见到爱郎沮丧的样子,鼓励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你练多久都没关系。”扬武点头道:“你是我妻子,我不会让你在海外长期受苦。”梅开芳再度投进爱郎宽广的怀抱,贴着爱郎的脸道:“芳儿对相公的能力深信不疑。相公是世上最优秀的男人,在相公面前不会有真正的难事。”扬武故意曲解梅开芳的话,笑道:“我没有难处,你可能有点困难,我要你给我生十个儿子,十个女儿。”梅开芳俏脸微现红晕,在她苍白的脸色映衬下更添娇媚,白了扬武一眼,啐道:“我又不是母猪,生那么多干什么。”扬武看得呆了,目光中闪动着异彩。梅开芳知道扬武想干什么,柔婉地闭上眼睛,静静等待那一刻的到来,那一刻她期待已久。扬武先吻梅开芳酡红的脸颊,然后吻她有着优美弧线的丰润红唇。梅开芳起初还矜持着,但她迅速上升的体温将她的尊严轰击得体无完肤,很快梅开芳就热情地回吻意中人。扬武与梅开芳旧情复燃,纯子倒没什么,朗太渊则感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情越来越棘手。朗太渊决定使出强硬手段,逼扬武就范。晚膳过后,朗太渊直截了当地对扬武道:“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当纯子和梅姑娘的共同丈夫,在东瀛过逍遥似神仙的日子,如果你愿意还可以把金国公主包括进来;要么进湖底水晶宫,做一个不见天日的囚徒。这两条路随你选。”纯子深知其父独断专行的作风,对其父的话并不感到惊讶,只是紧张地望着扬武。纯子希望扬武屈从其父的“淫威”与她一情三好或四好,只要能得扬武为夫,其它的都不重要。梅开芳既不愿丈夫被软禁在东瀛的小岛上,也不愿丈夫被囚禁在湖底水晶宫,心中愁肠百结,患得患失。扬武在这个两难的选择面前显得很从容,镇定地道:“如果没有第三条路可走,我选择第二条路。”目光转向纯子道:“纯子,你替我好好照顾梅开芳,我要潜心修练武功,武功大成后就会出来,你们等着我。”纯子木然地答应扬武。朗太渊站起身,对扬武道:“我们不用再动手吧,请跟我来,我带你去湖底水晶宫。”说罢当先而行,扬武低声对梅开芳说了声“芳妹,保重”默默地跟在朗太渊身后,保持约一丈距离。朗太渊把扬武领到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手一扳墙壁上的铜灯座,一块地板翻转九十度,露出一个洞口,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一截石阶向下延伸。朗太渊对扬武道:“你走前面。”扬武便走在前面,顺阶而下。前进约三十余丈,下到石级另一端,一道铁门挡在面前,铁门的每一根铁柱都有手腕粗。扬武根据石级的坡度和长度估计自己已下到地面以下十多丈的深度。朗太渊在墙壁微凸处一按,铁门升起,展、朗二人通过铁门后,铁门又降下。这是一段长约二十丈的水平甬道,很快就走到尽头。朗太渊如前法开了第二道铁门。朗太渊让扬武进去,自己就不进去了。铁门关严后,朗太渊在壁上微凹处一按,取消了从里面开门的机关的开启功能,做完了这一切后,朗太渊丢下一名“你就在这里呆着,每天三餐我会派人给你送,什么时候想出来就跟送饭的人说一声”扬长而去。这是一个可怕的黑牢房,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扬武傍着铁门,盘起双膝,放松身体,集中意念,五心(手心、脚心和头顶心)向天,舌抵上腭,双目微闭,气走百穴,很快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当扬武睁开眼时已是翌日早晨。扬武游目四顾,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三丈见方的砖砌圆顶建筑里,顶部透明,可清晰地看见鱼儿在顶上游动,疑为水晶所造。阳光穿透很深的水和水晶被大大削弱,牢笼内的光线只相当于比较明朗的月光。圆顶高四丈有余,轻功再高也无法破顶而出。扬武试着全力一跃,离顶还差丈许。笼内贴壁摆着一张石床,另一端有一个小门,打开小门,是一条仅一人高的窄小甬道,在距小门约四丈处甬道拐了一个直角,前行五丈是一扇上了巨型铁锁的铁门。门口放着一个壶和一只小木桶。扬武心道:“原来每天必不可少的事都要在这里解决。”从铁门的逢隙望去,可以看见一条斜甬道,甬道的出口是另一条甬道,扬武估计是昨天晚上通过的甬道,因为黑暗没有看清岔道口。扬武痛痛快快地放了水之后便回到“笼”中。四处寻找开门的机括,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发现机括失效。不久,一位娇俏可人的小婢提着竹篮,送来扬武的早餐。扬武用新学的一句简单的日语说了声“谢谢”就老实不客气地狼吞虎咽。第十卷:扬威东瀛第06章武皇之死从此扬武每天的主要课题就是面壁参研“天山剑法”三大难招“美人如烟”、“岁月无痕”和“天地无心”并修练“乱魔诀”第八重“魔行无忌”加深对体内已经初步融合的两股真气“劈天真气”和“皇阳真气”的融合,以期能使两股真气合二为一。扬武心无旁骛,潜心用功,不觉时光易逝,他以为只过了十天,其实已经过了二十天。这一天扬武如往常一样面壁静参“天地无心”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天地以自己头顶百汇穴为中心旋转起来,金光从四面八方汇集到百汇穴,真气从丹田升起,升至百汇穴,再下行至足底涌泉穴,然后回到丹田,开始新一轮循环。如此循环反复,真气越运越强,扬武有一种飘飘欲升的感觉,此念一生,扬武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悬在一丈多高的空中。扬武想降落回地面,意念一动就缓缓落地。此刻扬武体内真气充盈,身轻似叶,直欲腾空而起。扬武无意中竟练成传说中“陆地飞腾”之术,扬武刚练成此术,不是想施就能施,便抓住机会,施“一飞冲天”式,全力一跃,竟腾起四丈,撞破水晶宫顶继续上升一丈多,扬武双脚猛蹬湖水,仅此微弱的借力,就余势不减,冲出数丈“高”的湖水,并跃出水面数丈,在水面卷起冲天水柱,四处飞溅的水花拍打湖面发出巨大的声响。扬武凌空翻身,“燕子平穿云”斜飞六丈,踏水借力,几个起落便到达岸上。突然间扬武发现人工湖南侧,朗太渊家眷居住的庭院的大门对面的广场上尸体横陈,心中暗惊,“武皇府”发生了大变,但愿芳儿和纯子无恙。扬武快步上前查看,发现地上的百余具尸体有七成是“武皇”的门人弟子。这接近“武皇”徒弟的总数。看来朗太渊被灭门了。扬武心情立刻沉重和紧张起来,认真地查看每一具尸体,没有发现梅开芳,也没有发现纯子,扬武心里不禁嘘了一口气,仅一会儿,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因为连武功深不可测的“武皇”都惨遭毒手,相对来说武功微不足道的梅开芳和纯子能幸免于难吗?即使她们能侥幸不死,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她们两个也只是两只待宰的羔羊。就算她们逃出生天也不意味着她们就安全。扬武转入院内,搜索每一间房,“老天保佑,芳儿和纯子都没死!”“武皇府”二十多个男女佣仆都死于非命,对梅开芳有救命之恩的美智子也在其中。凶手连不会武功的人都不放过,扬武义愤填膺,发誓要查出凶手,为无辜的死难者讨还公道。扬武回到广场,来到朗太渊的尸体旁边,对着这位东瀛武林王者感慨万千,“武林中没有永远的强者”朗太渊虽然蛮不讲理,将扬武囚禁于湖底密室,但他对扬武其实并无恶意,而且他囚禁扬武的结果出乎他的意料——扬武因祸得福,练成“天山剑法”三大难招,困扰了扬武十年的“天山剑法”如今功德圆满,修成正果,在武道修行上,扬武大大向前迈进一步。对朗太渊扬武现在既有感激,又有怨恨,若非他囚禁扬武,使扬武感到练不好“天山剑法”三大难招,就永远屈居人下,任人摆布,永远无法自由自在地与自己所爱的女人们在一起生活,重压之下扬武专心用功,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然收到奇效。扬武不能不感激朗太渊无意中令他的武功突飞猛进。但是,若非朗太渊不让扬武与梅开芳和纯子回归中土,梅开芳和纯子现在就不会生死未卜。扬武不能不恨朗太渊。除了感激和怨恨,扬武对朗太渊还有尊敬——在纯子两岁的时候,朗太渊为了武功能有精进,不顾妻子的苦求,西渡中土,遍访中土高手,三年乃归,回家后得到妻子在他回家前一个月病重而逝的消息。朗太渊又是悲痛,又是悔恨,如果他不坚持游学中土,他就可以在妻子身边好好照顾妻子,妻子也许就不会病逝。朗太渊对妻子的深情在妻子死后完全表露出来,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十八年来他一直没有续娶,这里说朗太渊在妻子死后才表露对妻子的深情并没有说朗太渊在妻子生前不爱妻子,朗太渊别妻离女赴中土游学时,他绝没想到会与妻子一别成永诀。没有海一样的深情,没有坚强的意志,又怎么能耐得住十八年孤独与寂寞?也许是朗太渊把对妻子的爱转移到女儿身上,所以才对纯子这么爱,以至于不惜得罪女婿也要把女儿绑在身边。朗太渊的痴情令人尊敬,他青年丧妻,中年家破人亡,其遭遇令人同情。扬武望着朗太渊的尸体道:“岳父,你安息吧,小婿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的。岳父若泉下有知,一定担心纯子的安全,小婿也很担心,岳父请放心,小婿发誓,只要小婿有一口气在,一定会找到纯子,还有芳儿。”说罢以剑气绞碎地面,把尘土往朗太渊的尸体上堆,很快就成一个土丘,权当坟墓。通过观察死者肤色和感觉死者的体温和僵硬程度,扬武判断死者死亡的时间在一天之内,惨变才发生不久,要寻找梅开芳和纯子必须从速,扬武为了不耽误时间,顾不上掩埋其他死者,展开轻功,向东急驰。扬武在来武皇岛的途中,与纯子闲谈时知道了武皇岛的大致位置,武皇岛以东六、七里是东瀛本土,以西数百里大海的彼岸是朝鲜半岛。扬武判断朗太渊家门惨变是一场东瀛武林纷争,敌人自东方而来,故向东驰去。扬武的判断只对了一半,敌人是朗太渊的同胞没错,但惨变的起因不是简单的武林纷争,而是牵扯到东瀛国内的政治斗争。惨变的起因是这样的:东瀛国将军山泽喜一以天皇姑表哥的身份受天皇宠信,山泽喜一长期任将军一职,在整个东瀛一百多个将军中势力最大,曾数度替天皇平息地方上的叛乱,近年来恃功恃权而骄,飞扬跋扈,把持朝政,非但不把文武百官看在眼里,也不把天皇看在眼里。天皇从来没做过什么令臣民震慑的大事,在外人眼里他虽不是昏君,但懦弱无能,事事仰仗山泽喜一,其实他骨子里充满了不屈和自负,他不能容忍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武皇”朗太渊有武林皇帝之称,自然也不会将天皇放在眼里,他控制一个庞大的商业组织,到邻近各国做生意,大赚其钱,但他未有分文上徼国库。这还不止,因东瀛民风尚武,作为东瀛第一高手,朗太渊受东瀛国民崇拜的程度决不在天皇之下,朗太渊自封“武皇”更招致天皇的不满。天皇另一宠臣,将军村上秀孚与山泽喜一争宠,向天皇献计:命朗太渊取消“武皇”封号,朗太渊如若抗命,便派宫中高手取朗太渊性命,以此提高天皇声望,打击怀有异心者的气焰。天皇正中下怀,欣然采纳了村上秀孚的计策。事实上村上秀孚老谋深算,决不做没把握的事,在十年前就使其子村上登拜入朗太渊门下,在武皇府安插了一颗棋子。村上登相貌英俊,家世显赫,是纯子的众多追求者之一,但纯子觉得村上登资质平庸,在朗太渊众多弟子中武功很一般,在战乱频仍,将军频繁战死、更换的战乱年代跟了他没有安全感,没有看上他。东瀛最大的武术组织拳刀社社长德鲁派不服朗太渊长期占据东瀛武林第一高手之位,有意挑战武皇,但又恐万一落败,反传为笑柄,在朗太渊违抗天皇命令,拒不取消“武皇”封号之后,德鲁派凭借敏锐的政治嗅觉,猜测天皇将对朗太渊不利,主动找上天皇的宠臣村上秀孚,一番密室长谈后,德鲁派与村上秀孚达成合作协议——德鲁派将举行隆重仪式,携拳刀社全体成员宣誓向天皇效忠。然后由村上登在暗中给朗太渊下毒,使朗太渊功力大减,德鲁派趁机向朗太渊挑战,击败或杀死朗太渊后,天皇亲封德鲁派为“东瀛第一高手”一切按协议进行,半个月前德鲁派携社下一千三百社众宣誓效忠天皇,五天前派德鲁派率数十得力手下来到武皇岛,向朗太渊下挑战书。前天村上登在朗太渊的茶中下了七日后发作,但一运转内力就会提前发作的特殊的慢性毒药。昨天德鲁派率一百余名高手和五十余名由天皇近卫假扮拳刀社弟子的高手乘海船抵达武皇岛,直入武皇府挑战朗太渊。朗太渊懵然不知自己已中剧毒,接受了德鲁派的挑战。一百招内朗太渊略占上风,德鲁派苦苦支撑至三百招开外,朗太渊毒药发作,真气凝滞,腹痛如绞,四肢有力难施,很快迫落下风,局势逆转,朗太渊心知被人下了毒,心中大怒,对手是下毒的疑凶或幕后指使,于是拼尽全力疯狂反攻德鲁派,就是死也要拉对手垫背。德鲁派本无意杀死朗太渊,带了那么多人也是防止万一失手杀了朗太渊后,其门下为朗太渊报仇。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德鲁派退无可退,若他心慈手软,朗太渊的反扑说不定能令他命丧当场。因此德鲁派毫无保留地全力出手,“砰”地一掌击在朗太渊胸口。朗太渊跌出丈外,内脏尽裂,吐血而亡。在旁观战的纯子不知父亲已是强弩之末,虚有其表,见父亲在败象未呈之际忽然战败身亡,纯子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悲呼,扑到父亲身上。可是父亲阖上了双眼,永远地去了,一句话也没留下来!“武皇”门下纷纷拔出兵刃,扑向拳刀社社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德鲁派既开杀戒,与“武皇”门下结下不解之仇,就全力杀戮“武皇”门下。混战中村上登点了纯子穴道,将她带到安全地带。纯子不明白村上登为何不上前杀敌,行为如此诡异,想问他为什么,又想指责他怯懦,但因穴道被制,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梅开芳在岛上闷得慌,也出于好奇,躲在一旁观看了朗太渊与德鲁派比武的全过程。混战发生后,梅开芳茫然不知所措,她虽然恨朗太渊,讨厌“武皇府”几乎所有的人,但朗太渊父女除了限制她的自由和将她与扬武强行分开,对她尚算友好,而“武皇”的敌人来历不明,个个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武皇”的敌人杀了所有“武皇”门下,梅开芳的安全就不会有保障。梅开芳感到害怕,相比之下,她更愿意“武皇”手下武士击退来犯之敌。可是事与愿违,“武皇府”武士越打越少,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村上登忽然想到梅开芳花容月貌,死于混战岂不可惜,自己有一个纯子就满足了,不如将梅开芳献给天皇,求得天皇更大的宠信。想到这点便放下纯子,展开轻功,悄然来到战场边缘的梅开芳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闭了梅开芳穴道,抄起梅开芳,将她带到纯子身边。混战只持续了一炷香的工夫,以“武皇”门下全体死亡而告终,除了内奸村上登。村上登担心毒害授业之师之秘密会被“武皇府”婢仆泄露出去,便怂恿德鲁派斩草除根,不要留下复仇的种子。德鲁派虽不以为然,却也不愿拂逆村上秀孚的公子,于是“武皇府”一百五十余口就只剩下扬武、纯子和梅开芳三个活人。拳刀社社众和宫廷侍卫将武皇府洗劫一空,卷走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耶律阿尔特赠给扬武的西夏铁剑。村上登一左一右挟着纯子和梅开芳,跟德鲁派一起上了船,驶离“武皇岛”梅开芳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怎样的命运,害怕极了。纯子则沉浸在悲痛与气愤的情绪中,忘了害怕。船泊岸后,德鲁派指挥手下择地安葬己方战死的三十余人,并从附近的小镇雇来马车,把从“武皇府”洗劫的财物转移到马车里面。黄昏时分,这群乌合之众回到投宿的旅店。之后,开始花天酒地地狂饮。纯子和梅开芳被锁在同一个房间里,纯子向隅暗泣,梅开芳既为纯子大掬同情之泪,也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还牵挂着扬武——“武皇府”已经无人看守,谁给扬武送饭?时间一长,他会被活活饿死。梅开芳心情之恶劣不在纯子之下。村上登倾慕纯子的美貌,在他肮脏的思想里,得不到纯子的心,得到纯子的身体也是好的,不能长久占有纯子,占有一次也就够了——纯子武功高强,比村上登还高,是朵带刺的玫瑰,村上登是纯子的杀父仇人之一,要想长期霸占纯子,需要时刻提高警惕,防止纯子报复。这不仅需要冒生命的危险,而且每天都生活在紧张中,不会有什么情趣,村上登不愿过那种生活。在酒精的作用下,村上登脑中这种想法更是不可遏制地膨胀,刚刚与德鲁派吃完庆功晏,村上登就迫不及待地进入临时关押纯子的房间,随手带上房门,然后走到床边,把梅开芳从床上移开,放到靠背椅上。村上登回到床边,动手解纯子的衣服,纯子明白又一个厄运将降临到她头上,想破口大骂村上登,却因穴道被制而无法开口,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梅开芳同样穴道被制,救不了纯子,不忍见纯子受辱,闭上了双眼。第十卷:扬威东瀛第07章除暴志愿组1危急关头,一缕笛音传来,那笛音很奇特,明明像从远方传来,却又像近在眼前,笛音忽高忽低,忽急忽缓,不断地变化。村上登想到时下的传说,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传说是这样的:武林中有九个武功奇高而又具侠肝义胆的热血青年成立一个名为“除暴志愿组”的组织,该组织以除暴安良,惩恶扬善为宗旨,伸张正义,扶助弱小,打击邪恶势力,他们平时隐藏得很好,行动时一律黑衣蒙面,来无影去无踪,从来没有人见过“除暴志愿组”成员的真面目,也许他们就是你身边的人,但你不知道。“除暴志愿组”成立不过短短五年,据统计被他们除掉的邪恶之人不下百人,其中有不少大奸大恶之人。凡奸恶之徒无不对“除暴志愿组”闻名丧胆。“除暴志愿组”在准备出手之前都要鸣笛示警,镇慑奸恶之徒。关于“除暴志愿组”的说法有不同的版本,有人说该组织得到某一大财阀的资助,有人说该组织得到当朝一位重臣的支持,还有人说该组织是一个秘密江湖组织的前锋,具有极大的野心和不可告人的目的。所有版本有一个共同点:“除暴志愿组”是一股强大的势力。村上登忙给纯子穿上刚解开的衣服,出房观望,只见九骑风驰电掣般驰来,在店前空场上嘎然而止,一字排开。马的主人一律黑衣蒙面,连马也是统一的黑色。德鲁派和手下蜂拥而出旅店,呈月牙形与神秘的九名骑士对峙着。德鲁派心中已猜到来人是找他,却故作不知,略靠上前,道:“这家旅馆我们已经包下了,你们另找一家吧。”(日语)居中的骑士深深打量德鲁派一眼,问道:“你就是拳刀社社长德鲁派?”(日语)德鲁派的心“格登”一下,果然是找我的,此念一闪而过,答道:“不错,我就是德鲁派,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日语)居中骑士不答,从怀中摸出一张纸,以冷冰冰的语声念道:“某某年五月三日,在某某山,你趁你的前任社长杜川先生不备,一掌将杜川先生击下悬崖,可有此事?”(日语)德鲁派脸色徒然一变,随即恢复如常,装出很气愤的样子,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对杜川社长一向很尊敬,视杜川社长为良师,怎么会对杜川先生下毒手?你诋毁我的名誉,居心何在?”(日语)居中骑士不紧不慢地道:“杜川先生被崖壁伸出的藤葛挡了一下,摔成重伤,但没有当场死亡,杜川先生把被你推下悬崖的事刻在崖底的岩石上,被我的一个朋友采药时看见了,你没想到吧?物证我带来了,”从怀中摸出一张拓片,挟内劲平平扔给德鲁派,道:“你可以死而无怨了!”德鲁派匆匆扫视了拓片一眼,果然是杜川的手迹,遂将拓片揉成一团,暗运内功,双手一分,拓片顿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居中骑士微微动容,道:“你毁掉罪证也没有用,我们已经认定你是杀害杜川先生的凶手。”说罢拔出佩刀,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凌空向德鲁派当头砍下。德鲁派识得厉害,迅速横移三尺,避开刀锋所及的范围。居中骑士身为“除暴志愿组”组长,反应迅速,武功了得,第一招就落空虽然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仍不慌不忙地以刀尖点地,借反弹之力向后沿弧线倒飞,同时身体急速旋转,挽起一朵刀花防护,变回头上脚下的姿势,飘然落地。就在组长停止进攻的一瞬间,德鲁派完成了拔刀的动作,并开始反扑。两人以快搏快,只见刀光,不见人影。双刀碰撞声像雨点一样密集,德鲁派手下虽众,却没有一个武功高至能插手相助,他们只是紧张地观看这场旷世难逢的大战,紧张得忘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像过了很久,又像只过了短暂的片刻,刀声忽然止歇,组长退后五尺,与德鲁派分开。观众正疑惑是否胜负已决时,却见德鲁派前额添了一道浅浅的刀痕,血流了出来,只过了一会儿,德鲁派砰然倒下。拳刀社社从齐声惊呼,纷纷拔出兵器,扑向组长。其势要把组长乱刀分尸。拳刀社社众主要目标是组长,但也不放过该组其余成员。组长就像生了八双手和八双眼睛,长刀翻飞处,四面八方扑上的拳刀社社众兵刃几乎同时脱手。接着组长纵身跃起六尺,双腿疾踢,旋了一圈,周身的敌人通通仰面跃倒。组长脚下留情,跌倒的拳刀社社众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望着组长,想动手却又无胆上前。拳刀社社众为组长的武功和气势所慑,停止了对其余“除暴志愿组”成员的围攻。双方僵持着,就在这时,旅店客房内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呼喊“救命”原来梅开芳见来了救星,精神大振,加紧运气冲穴,她内力平平,但村上登以为她不懂武功,制她穴道时用的内力不多,努力了一番,居然被她冲开了哑穴。“除暴志愿组”九个成员都不懂汉语,但他们能听出梅开芳声音中的焦急和恐惧。组长疑念从心中升起,冷峻而威严的目光扫视了群敌一眼。村上登对梅开芳呼喊求救感到很害怕,怕疾恶如仇的“除暴志愿组”会找他麻烦,便想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溜回房间,堵住梅开芳的嘴,然后带着她和纯子从后门逃走。第十卷:扬威东瀛第08章除暴志愿组2村上登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响,组长发现村上登想溜,顿觉他可疑,喝道:“站住!”(日语)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对做贼心虚的村上登来讲,不啻是个平地春雷。村上登满脑子想的只是“完了完了”双腿不由自主地发抖,忽然眼一花,组长到了跟前。相距五六丈,中间还有拳刀社社众和皇宫近卫挡着,这个充满神秘特质的蒙面人说到就到,武功真是高深到让人想象力不及的地步。组长目光湛湛,凝视着村上登,冷冷地问:“你为什么开溜?”(日语)村上登在组长的逼视下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快,只缄默了一会儿就招了:“我什么都没做,我求你不要杀我。”组长冷哼道:“既然你什么都没做,何必担心我杀你?除暴志愿组决不滥杀无辜。”(日语)村上登坦白道:“我俘虏了两个姑娘,一个是朗太渊的女儿纯子,另一个是中国人。我想奸污纯子,但是你们来了,我没来得及实施我的罪恶的念头。我没做坏事,我求你放了我。”(日语)被人哀求组长不是第一次碰上,但被犯罪未遂的人哀求还是新娘子上轿——头一回,略一犹豫,便道:“我最恨奸污妇女的歹徒,念你强奸的想法没有付诸实施,我饶你一命,不过要割下你一只耳朵,作为惩戒。”(日语)村上登下意识地用双手掩住双耳,惊恐地道:“不要!”(日语)组长中指一曲一弹,弹出一缕指风,扫过村上登右臂“大包穴”村上登右臂剧痛之下弹开,刀光一闪,村上登感到右耳一阵钻心的疼痛,手一摸,摸到一把鲜血,右耳外耳没了。看到自己的鲜血,村上登疼痛更剧,晕倒在地。组长冲进旅馆,很容易就找到纯子和梅开芳被关的房间,第一眼见到纯子和梅开芳这等绝色美女,而且同时见到两个,组长不由震惊地呆了一呆,然后才道:“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不要害怕。”迅速解开纯子的穴道。梅开芳虽然自行冲开穴道,但不识东瀛点穴手法,无法为纯子解穴。梅开芳深深向组长道了个万福,纯子喜极而泣,向组长千恩万谢。组长名叫联城森,年方二十六,是东瀛武林的风云人物,在纯子面前却有些手足无措,与纯子面对面,却几乎不敢直视纯子,唯恐多看纯子一眼都是对纯子的不敬。纯子人本美貌,身着华丽的衣服,更加艳光四射。梅开芳美貌不输于纯子,只不过她身穿质料和款式都很差的衣服,在纯子面前就黯然失色。而且,纯子是名满东瀛的美女,联城森久闻纯子的艳名,初次见面便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纯子就是他心中神驰了多年的完美女人,纯子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女人。联城森问道:“纯子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纯子悲众中来,哭道:“我父亲被德鲁派杀了,我的同门师兄弟和仆人婢女都被杀了。”(日语)联城森感到很吃惊。他知道德鲁派挑战朗太渊,想知道结局如何,所以没有在德鲁派挑战朗太渊之前杀德鲁派,而是在之后,若他早点杀死德鲁派,朗太渊就不会被杀,这个秘密不能告诉纯子,否则,纯子也许会在极度悲伤而失控的情绪下迁怒于他。联城森很快镇定下来,安慰道:“纯子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日语)纯子哽咽着点头。联城森分散纯子心神道:“这位中国姑娘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她叫什么名字?”纯子答道:“她叫梅开芳,我们怎么会在一起,说起来话就太长了。我还没有请教你的尊姓大名?”(日语)“我叫联城森,”联城森揭开面罩,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你是第一个知道我真名的女孩子。”(日语)纯子感到惊讶,心中暗想,“他乎似对我有意思”联城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日语)纯子道:“打算?我丈夫被囚在湖底水晶宫,我先救我丈夫出来,再做打算。杀父之仇不能不报。”(日语)联城森顿感失望,道:“你有丈夫?”(日语)纯子道:“没错,我有丈夫。”联城森道:“他是谁?你是我们全日本最有名最美丽的女孩,而我又不是消息闭塞的人,你成亲我怎么不知道呢?”(日语)纯子刚想解释,旅馆外又响起兵刃碰撞声。原来村上秀孚将军不放心宝贝儿子身处险境,亲率数十名精干的家将来探视儿子,不料见到的是左耳残缺、血流满面、昏迷不醒的儿子。村上秀孚又惊又怒又心疼,忙问皇宫近卫爱子为何人所伤。得到为“除暴志愿组”所伤的回答后,村上秀孚便令随从杀死“除暴志愿组”成员,村上秀孚亦不旁观,亲自出手。皇宫近卫与德鲁派合作是上司的命令,他们与德鲁派并没有交情,而且“除暴志愿组”自成立至今一直保持良好的声誉,并深受广大民众的尊敬,因此皇宫近侍一直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直到村上秀孚及其手下攻击“除暴志愿组”成员为止。村上秀孚是天皇的宠臣,皇宫近卫顶头上司皇宫近卫队队长的朋友,皇宫近卫不再袖手旁观,加入村上秀孚一边。联城森担心同伴有失,急道:“你们呆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日语)戴上面罩,身形一晃便出了门。梅开芳武功低微,出去也帮不上忙,就没出去。纯子武功高强,就出去帮忙。纯子成为武功不如她的村上登的俘虏是因为被村上登出其不意地点了穴。窗外的兵刃碰撞声很密集,而且不时传来惨叫声,也不知是敌人所发,还是联城森一伙所发,过了一会儿,梅开芳按捺不住,把窗子打开一个小口,探头探脑地张望战场,只见场上纯子和九个蒙面人如十匹野马一样左右冲突,只可惜他们的敌人太强,人数又多,纯子和包括联城森在内的九个蒙面人陷入各自为战的困境。这帮皇宫近卫是被派出对付东瀛第一高手“武皇”朗太渊的,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无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村上秀孚更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一经接触,除暴志愿组成员都大吃了一惊。关键的是,村上秀孚及其家将、皇宫近卫,拳刀社社众都想要“除暴志愿组”成员的命,而“除暴志愿组”成员则因敌人非十恶不赦之徒,不能狠下心下辣手,就这一念之仁,周围的敌人越聚越多,“除暴志愿组”各成员陷入各自为战的困境。联城森在“除暴志愿组”武功最高,一般高手不能近他身,村上秀孚单挑上了联城森。联城森与村上秀孚棋逢对斗,时而在空中交手,不仅变换方位频繁,招式也忽紧忽慢,斗到紧处,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打到慢时,则如两只敌视的公鸡在对峙,片刻的缓和是为了寻找敌人的破绽和最佳攻击角度,以便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击。联城森刀法刚猛迅速,气势磅礴,而且一旦发动攻势,必如狂风暴雨一般气势慑人,且连绵不断;村上秀孚的兵刃是东瀛习武之人较少使用的剑,他的剑法走辛辣奇诡一路,虚虚实实,变化莫测,每每在对手误以为是虚招的时候突然化虚为实。联城森起先未察觉对手剑法这一特点,几乎吃了大亏。刀光幻成一片,剑芒如繁星万点,刀光、剑茫交织在一起,令人眼花缭乱。突然一声惨叫,联城森的心猛地一跳,他听出那是他志同道合的搭档田中木科的声音。联城森循声匆匆一瞥,田中木科小腹中了一刀,倒在血泊中,多半已气绝身亡。纯子腿部中了一刀,鲜血梁红了裤脚,行动不便,险象环生。联城森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己是一组之长,当全组身陷重围时,自己应该设法率众突围,而不该贪图对手难求,陷入与敌人的缠斗。联城森猛攻数招,迫退村上秀孚,胡乱杀伤十几名敌人,向同伴靠近,高声喊道:“越数策和纯子跟我来,其他人撤退。”越数策在“除暴志愿组”中武功仅次于联城森,是和联城森一起创建“除暴志愿组”的成员之一。“除暴志愿组”成立伊始只有五名成员,后来不断有热血青年加入,“志愿组”随之扩大,全盛时期成员超过三十人,但“除暴志愿组”的性质决定其成员从事的是危险的工作,参加“除暴志愿组”的人多,在除暴行动中捐出生命的人也多,后来组长联城森做出硬性规定,将“志愿组”成员维持在九人,不再增加成员,只有当旧成员不幸殒命时才考虑吸收新成员。新成员必须通过层层考核,确保新成员除了有一颗正直善良的心、守口如瓶的嘴之外,还有过人的武功和机智,能应付任何危机。这种考核甚至是严酷的。包括绝食三天,野外生存,倒吊一天,鞭刑,与其余成员对打等项,这种考核往往会吓退很多有正义感的热血青年习武者,个别通过考核的都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人。联城森抱着宁缺勿滥的原则,数年来始终如一地执行,也是为了“除暴志愿组”新成员着想,使他们不致“壮志未酬身先死”除恶未成,反而命丧恶人之手。越数策施辣招砍伤数敌后摆脱敌人,跃到联城森身边,其余六名成员也全力突围,分作三组,向三个方向逃跑,让敌人不知道追哪个方向才好。他们的马早在混战时被敌人杀了,此时他们都是靠轻功逃跑。联城林与越数策掩护纯子退至梅开芳躲藏的房间,联城森以布满内力的手在墙上划了一个缺口,从缺口进入房间,那墙壁就像是豆腐做的。纯子和越数策跟着进入房间。联城森望着梅开芳,对越数策道:“你带她走。”也不管纯子是否抗议,只说一句“我们快逃”就抱起纯子,纵身跃起,冲破屋顶逃走。越数策急忙抱起梅开芳,紧步联城森后尘。村上秀孚怎么会让割他儿子耳朵的人从容逃走,尽管“除暴志愿组”成员蒙着面,外表上全都一个样,认不出谁是割他儿子耳朵的人,但村上秀孚通过交手已经知道谁是“志愿组”中武功最高的人,武功最高的人想必就是组长,找组长总不会有错。因为有这个想法,当其余“志愿组”成员逃跑时,村上秀孚不为所动,他只盯着联城森。